第5章
露出模糊的血肉。
那张总是带着可恶笑容的俊脸,此刻苍白如纸,紧紧闭着双眼,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唇边还挂着一缕未干的血迹。
他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了往日的锋芒和刻薄,脆弱得像个一碰即碎的瓷器。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眼前这毫无生气的傅云琅,与我记忆中那个无论何时都带着可恶笑容、言语犀利的黑心狐狸,形成了强烈到令人心悸的反差。
我甚至忘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他衣衫上那不断扩大的暗红血迹,灼痛了我的眼睛。
<“快!
抬进来!
轻点!
放诊床上!”
我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在喊,尖锐得不像自己的。
身体比脑子更快地行动起来,我推开挡在前面的人,指挥着汉子们把门板小心地挪到内堂的诊床上。
“热水!
干净的布!
快!
还有,把我爹药箱最底下那个白瓷瓶拿过来!
快!”
我一边急促地吩咐着旁边吓傻了的学徒,一边扑到诊床边,颤抖着手去探傅云琅的颈侧。
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但脉搏还在微弱地跳动,一下,又一下,虽然细若游丝,却顽强地存在着。
还好!
还活着!
这个认知让我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稍稍一松,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攫住——他伤得太重了!
学徒哆嗦着把东西都拿了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是大夫!
苏仁的女儿!
我拿起剪子,毫不犹豫地剪开傅云琅被血黏住的衣衫。
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刮过,皮肉翻卷,还在汩汩地往外渗着暗红的血水。
肋下则是一大片骇人的青紫淤肿,中间有个明显的马蹄状凹陷,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不祥的深紫色,显然内伤极重。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我咬紧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才勉强压下那股灭顶的慌乱。
不能慌!
苏妙妙,你不能慌!
“白药!”
我朝学徒伸手,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冰凉的药粉混合着止血散,被我小心翼翼地洒在那狰狞的伤口上。
血水暂时被药粉吸住,但很快又洇了出来。
我拿起针线,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