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的咖啡机上,文件夹散落一地,里面的案例报告撒得乱七八糟。
“抱歉抱歉!”
我手忙脚乱去捡,他已经蹲下身,指尖避开那些印着来访者信息的纸页,只将空白的文件夹递给我。
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没关系,是我挡路了。”
他说话声音很轻,像羽毛扫过心尖。
后来才知道,他以前是脑科医生,因为一次医疗事故转行开了咖啡馆。
“不是我的责任,”他擦着咖啡杯,语气平淡,“但看着病人家属哭,突然觉得累了。”
我常去他店里买美式,有时加班到深夜,他会多送一块提拉米苏,说:“你们做心理咨询的,比我们当医生的还费脑子。”
苏晴总打趣我:“你俩天天隔着吧台对视,咖啡都快熬成中药了,就不能主动点?”
我不是不主动,是不敢。
那些被血缘和欺骗撕扯过的伤口,让我对亲密关系格外胆怯。
直到那天暴雨,我没带伞,站在诊所门口发愁,陈砚突然撑着伞出现在我面前。
“我送你回去。”
他把伞往我这边倾了倾,自己半边肩膀都淋湿了。
路过街角的老槐树时,他突然说:“我见过你在社区做志愿者,给那个小姑娘讲故事时,眼睛在发光。”
我愣住了,原来他早就注意到我。
“我也有个妹妹,”他望着雨幕,声音低沉,“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了,到现在没找到。
我爸妈总说,要是她还在,大概也像你这样,温柔又有韧性。”
那晚的雨下得很大,我们却走得很慢。
雨声里,他讲他妹妹小时候总偷穿他的白衬衫,讲他为了找妹妹报考医学院,讲那场让他转行的医疗事故——其实是病人家属故意闹事,他为了保护年轻的护士才主动辞职。
“所以你看,”他停下脚步,转头看我,雨水打湿了他的额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疤,重要的是能不能带着伤疤继续往前走。”
我的心跳得飞快,像揣了只兔子。
路灯的光晕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后来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陈砚的咖啡馆成了我第二个家,我会在午休时过去帮他擦桌子,他会在打烊后陪我整理案例报告。
他从不过问我过去的事,却会在我偶尔失眠时,默默给我热一杯牛奶,坐在床边给我读心理学论文,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