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局促地搓手,“就是……不太清楚。”
她拍打机壳,屏幕闪动几下,依旧雪花。
傍晚,李桂芝端来搪瓷盆热水:“丫,洗把脸吧……洗澡……得去村口的大澡堂子,明天妈带你去。”
她眼神闪躲。
最尖锐的刺,来自两边父母的态度。
养父母林国栋和王秀娟,每周都开着锃亮的黑色轿车载着林薇薇来。
车里塞满进口水果、点心、新衣裳。
“薇薇,快试试这件!
妈一眼就看中了!”
王秀娟响亮热切,帮林薇薇整理衣领。
林薇薇羞涩地笑。
林国栋温和地笑:“嗯,我闺女穿着就是好看!”
李桂芝和陈大山搓着手,局促地笑:“哎呀,又破费了……”他们的目光黏在林薇薇身上,带着卑微的讨好和满足。
而我,像个透明的影子。
点心盒子从不在我面前打开,新衣服永远不会递到我手中。
养父母的目光扫过我,有尴尬,有闪躲。
过年时,一条冰冷的短信:“新年快乐。
注意身体。”
亲生父母的天平也从未向我倾斜。
“薇薇在那头,也不知道习不习惯,”李桂芝扒拉着青菜,“她打小就挑嘴……上次听她妈说,薇薇好像有点咳嗽?
城里空气也不好……”陈大山闷闷地喝玉米糊糊。
李桂芝揉着发硬的被单,叹气:“还是薇薇那孩子贴心,知道心疼人。
以前在家,看我累了,还会给我捶捶背呢。”
她瞟我一眼,带着沉甸甸的期待和失落。
最冷的一次,我发高烧,蜷在土炕上。
外面灶间传来李桂芝压低的说话声。
“……丫这孩子,烧得这么厉害,连声都不吭……这性子,咋就这么闷呢?
一点都不敞亮。
还是薇薇好,有点不舒服就黏着人,会撒娇……”那声音扎进我滚烫的耳膜。
我拉过被子蒙住头,死死咬着嘴唇,眼泪汹涌而出。
窒息般地抽噎。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是全世界都嫌弃的垃圾。
高烧退去后,我盯着土坯房顶的椽子,心里憋着一股劲。
我不能总当个闷葫芦,不能总让爸妈觉得我不如林薇薇。
我要做点什么。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学着李桂芝的样子,笨拙地生火烧水。
柴禾潮湿,烟呛得我直流泪。
水烧开了,我舀了一瓢,小心翼翼地端给正在扫院子的陈大山。
“爸……喝点水。”
声音有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