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亮的雄鹰,放飞前在它脚上系了条红绸带。
“像你的嫁衣。”
他笑着说。
直到那天,她在他的行囊里,发现了一件叠得整齐的红嫁衣。
那是她跳城时穿的那件,上面的血迹已被洗去,破洞处用金线仔细绣补过,像极了当年他帮她拼的琉璃盏。
“你……”她转身时撞进他怀里。
“等草原开满格桑花,我就娶你。”
他抱着她,声音温柔得像春风,“用大晟的礼仪,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我已经让人去江南采买了,你喜欢的苏绣,你爱吃的桂花糖,一样都不会少。”
阿念的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打湿了他的衣襟。
原来他什么都记得,记得她喜欢苏绣,记得她爱吃桂花糖,记得她梦想中的婚礼。
婚礼那天,草原上铺满了红色的格桑花。
阿念穿着那件补好的嫁衣,站在敖包前,看着向她走来的耶律洪。
他脱下了象征战神的铠甲,换上了大晟的锦袍,腰间挂着那半枚海棠玉佩,头发用红色的发带束着。
“念念,”他握住她的手,将另一半玉佩放在她掌心,“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妻,不是什么亡国公主,只是阿念。”
两半玉佩合在一起,严丝合缝,暖玉的温度顺着掌心蔓延,熨帖了她心底最后一丝寒凉。
司仪是位白发苍苍的老牧民,用生涩的汉话念着祝词。
风里飘来格桑花的香气,远处传来牧民们的歌声,一切都美好得像场梦。
就在司仪准备诵经时,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
烟尘滚滚,惊得草原上的牛羊四散奔逃。
亲兵神色慌张地跑来,甲胄上还沾着血:“殿下,大晟残余势力联合周边小国,打进王庭了!”
耶律洪脸色骤变,下意识将阿念护在身后。
他的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指节泛白。
阿念的心猛地一沉,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明白了什么。
昨夜他出去了很久,帐外传来低低的议论声,她当时并未在意。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她轻声问。
他回头看她,眼神复杂,像藏着千言万语:“我不会让你有事。”
“如果我要你回去救北漠呢?”
她望着他的眼睛,那里有她熟悉的温柔,也有她看不懂的挣扎,“那里有你的子民,你的根基。”
“我只要你。”
他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疼,“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