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比星星还亮,他说我身上有种遗世独立的安静气质……全都是他妈的屁话。
全都是他演给乔蔓看的一场戏。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一股咸腥的血味。
我关掉电脑,拿起那份合同,像完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任务。
出门时,膝盖重重地撞在书桌的锐角上,刮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很痛。
但我心里更痛,痛到麻木。
傅斯年的催命电话又打了过来,语气恶劣到了极点:“苏沁你死了吗!
一份文件送半天!”
我顾不上处理伤口,一瘸一拐地冲出家门。
早高峰的交通像一头瘫痪的巨兽,我最终弃车,在人潮里狂奔。
当我把文件送到他办公室门口时,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
他黑着一张脸,劈头盖脸地骂了过来:“你怎么搞的?
不知道这份合同多重要吗?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养你有什么用!”
周围来往的员工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被他骂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他公司,以前,他总说办公室是处理正事的地方,不让我来。
可此刻,我隔着那扇虚掩的门,清楚地看到了坐在他老板椅上的乔蔓。
她正端着一杯咖啡,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朝我投来一个轻蔑又得意的眼神。
我的腿好痛,血浸透了裤子,黏糊糊的。
他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出去。”
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当着我的面关上了门。
巨大的羞辱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几乎要滑坐到地上。
“林小姐,您……您的腿受伤了。”
一个小助理模样的人跑了过来,递给我一张创可贴,眼神里带着同情,“傅总他也是太着急了,您别往心里去。”
我接过那张小小的创可贴,像接过最后一根稻草。
我勉强地对她笑了笑,那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
回到那个被称作“家”的空壳,我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我必须离开这里。
立刻,马上。
就在这时,傅斯年的电话又追了过来,语气缓和了许多,像是打了一巴掌后给的一颗糖。
“晚上阿哲他们组了个局,给你赔罪,地址我待会儿发你。”
我皱眉,刚想拒绝。
他已经不容置疑地挂断了电话。
也好。
就在今晚,做个了断吧。
3我到“人间”会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