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念了这么多年的人,有朝一日出现在自己眼前,可她不但不识,甚至误伤了她。
她自知有错,可身后的伤势未愈,她是断不敢再用之前的方法。
曾几何时,她也是稚嫩活泼的少女,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心境有所改变。
特别是自家父皇,选择她作为皇女时,她早已失去了那稚嫩的自己,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以前忧愁烦闷之际,她喜欢折磨自己,独自跪在黑夜里,早已是常态。
没有人告诉她,她该如何做一位皇女。
即使父皇有所相授,她依旧看不透其中道理,经常独自郁闷,独自消遣。
只为不让父皇担忧。
局势造就了她的嚣张跋扈,更造就了她的冷血无情,可终究距离帝王之心,差的太远。
直到诸葛云璃的出现,她才知道,她自己探索的道路,却是那般不堪的。
谢随安趴在床上,脑海里的思绪越理越乱。
“世一,本宫是不是真的很坏?”
“主子,其实您已经做的很好了,陛下说了您很好,只是性格偏差太大,总能改变的。”
“如今帝师作为您的指导者,您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世一是自幼跟随在谢随安身边的暗卫,也是经历了这么多年风霜雪雨,唯一一个留下来的暗卫。
“主子,或许,您该给帝师正式道歉。”
“本宫欠她的,似乎还不清了……”
谢随安有一种直觉,从相遇相识到现在,期间她挨师责,最后到帝师请罪。
她欠诸葛云璃的,似乎再也还不清了……
这种感觉很强烈,可她明明没有欠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愿星光皑皑,洗去万千愁绪。
七日后,谢随安伤势痊愈,一席紫色朝服,出现在朝堂之上,今日的她,罕见地客气。
说什么话都是略微谦和的语气,不再是之前的盛气凌人,群臣皆恐,唯恐这是山雨欲来的征兆。
唯有谢渊知晓,她这是在做出改变。
下朝之后,她疾步赶往帝师府,府门依旧没开,看样子帝师仍旧未醒。
且不说正常人长跪三日,要昏迷多久,这都很难说,就是那五十大板,能不能熬得住,那更是难说。
何况,帝师长跪三日,身体正是虚弱时期,挨了那五十大板,直直昏了过去。
如今怕是生死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