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狂暴地冲了过来！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尖叫声、惊呼声、慌乱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精心维持的秩序荡然无存。
人们惊恐地向两旁躲避，推搡着，昂贵的礼服和皮鞋沾满了泥泞。
黑色的钢铁巨兽在距离灵柩和苏念不到十米的地方，伴随着刺耳的轮胎摩擦草地的尖啸，一个近乎漂移的急刹，停了下来。
巨大的惯性让车身剧烈晃动，卷起的气流掀动了灵柩上的白玫瑰花瓣。
死寂。
比刚才更加彻底、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这片狼藉的草坪。
连哀乐都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在那辆不速之车上。
<咔哒。
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
一只踩着黑色尖头细高跟短靴的脚伸出来，稳稳地踏在泥泞的草地上。
接着，一个高挑的身影利落地跨出车门。
女人。
一身与葬礼格格不入的、剪裁凌厉的黑色皮衣皮裤，包裹着玲珑却充满力量感的身段。
长发不再是沈确珍藏照片里那种柔顺披肩的模样，而是被削成了极短的、近乎贴着头皮的利落发型，露出清晰冷硬的下颌线条和过于苍白的脖颈。
她脸上没有任何妆容，素净得近乎锐利，唯有一双眼睛，漆黑、深不见底，如同两泓凝结的寒潭，此刻正穿透混乱的人群，精准地、死死地锁定在苏念身上。
白露。
她回来了。
不再是沈确记忆中那个需要被小心呵护的、脆弱的白月光。
她的视线如同冰冷的探针，刺破空气，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审视和……刻骨的恨意。
她的手里，赫然握着一把线条冷硬、闪着幽暗金属光泽的黑色手枪！
枪口没有明确指向谁，但那黑洞洞的存在本身，就足以冻结所有人的血液。
她一步步朝苏念走来。
皮靴踩在湿软的草地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紧绷的神经上。
人群惊恐地自动分开一条道路，无人敢阻拦这尊浑身散发着毁灭气息的煞神。
她在苏念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距离近得苏念能看清她苍白脸颊上细微的血管，能看清她眼底翻涌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冰冷疯狂。
那把枪，随着她手臂的抬起，终于有了明确的指向——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没有丝毫颤抖地对准了苏念的眉心。
冰冷的金属气息，混合着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