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淡金色的纹路。
她屏住呼吸，看着那些类似星图的线条顺着墨迹蔓延，最终在缺页处凝成半枚残缺的玉印图案 —— 印纽是只衔着墨锭的蝉，与师父账本里夹着的碎玉片完全吻合。
工作室的铜钟突然无风自鸣。
这口清代的编钟是上个月收来的，钟体刻满云纹，却始终调不准音。
此刻钟鸣震得案头的砚台嗡嗡作响，磨好的墨汁里浮出个模糊的人影，穿玄衣的刀疤脸正举着青铜镜，镜光里映出座悬浮在云海中的宫殿。
“小心墨里的戾气。”
陆时的视频电话恰好打进来，他身后是间摆满古籍的书房，“我在国家图书馆查到玄教的记载，他们擅长用‘墨魇术’—— 把人的魂魄封在墨迹里，用来滋养邪器。”
他举起本明代刻本，“你看这个‘玄’字，最后笔的收锋藏着蝉形暗纹。”
沈砚秋突然想起修复《抱朴子》时闻到的异香。
那味道像陈年的松烟混着铁锈，此刻正顺着墨纹钻进鼻腔。
她指尖掐住师父教的清心诀，却发现体内的气息在逆流 —— 墨汁里的人影已经站直了身体，刀疤脸的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手里的青铜镜正慢慢转向她的方向。
案头的镇纸突然炸开。
青石雕琢的蝉形镇纸碎成七片，每片断面都闪着银光。
沈砚秋拾起碎片时，发现内侧刻着北斗七星的名字，天玑位的碎片上还粘着根极细的银丝，在灯光下弯出与《抱朴子》墨纹相同的弧度。
陆时带来的古籍里夹着张泛黄的舆图。
羊皮纸边缘已经碳化，却在沈砚秋的指尖下泛起荧光，隐去的山脉轮廓渐渐显形 —— 终南山的主峰被朱砂圈出，旁边注着行小字：“云阶月地，仙凡分界”。
“玄教的总坛应该在这里。”
陆时用红笔圈出主峰西侧的山谷，“卫星图像显示这里有处明代建筑群遗址，磁场异常值是长白山的三倍。”
他调出三维模型，“最奇怪的是这片空地，形状完全复刻了天池祭台的符文。”
沈砚秋突然注意到舆图角落的印章。
朱文篆书的 “清虚” 二字被墨渍掩盖，却在她注入气息后变得清晰。
印章左侧的小楷注解正在变色，原本模糊的 “九月初九” 慢慢显形，最后凝成行新字：“云阶第七级藏着解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