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潮湿的颤音,“每到一个新城市,我都会在扉页写上日期。

你看,最后一次是七年前的巴黎。”

林深呼吸一滞,她竟真的履行了“回来找你”的承诺。

他伸手想触碰她手背,却在半空停住——她的婚戒像一道看不见的墙,将他隔绝在安全距离之外。

次日,林深收到苏棠的短信:“有空吗?

听说市博物馆有童年主题的展览。”

他盯着屏幕良久,手指在回复键上悬了许久,最终敲下“好”。

展馆里,他们站在泛黄的课本和铁皮铅笔盒展柜前。

苏棠轻轻抚过玻璃,睫毛在光影中颤动:“记得吗?

你总把我的铅笔借给别人,害我哭鼻子。”

林深喉咙发涩:“后来我给你买了整套新的……”话未说完,苏棠的手机突然震动。

她瞥了一眼屏幕,笑容瞬间凝滞,接听时声音变得疏离:“妈,我在陪朋友……对,马上回去。”

挂断后,她歉意地看向林深:“我得走了,母亲身体不舒服。”

林深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攥紧了口袋里的东西——那是一支复刻版的老式钢笔,笔杆上刻着“永远不分开”,他本想作为重逢的礼物。

此刻钢笔冰凉的温度刺入手心,提醒他苏棠早已不是那个只为他转钢笔的小女孩。

一周后的暴雨夜,咖啡馆打烊时,苏棠突然出现在门口。

她的裙摆湿透,发梢滴着水,却直直望向林深:“能聊聊吗?”

林深心跳狂乱,却故作镇定煮了两杯咖啡。

蒸汽模糊了玻璃窗,他们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雨天,那时她浑身湿透跑来躲雨,他用自己的衬衫替她擦头发。

“其实,我丈夫去世了。”

苏棠的声音像一根细针,扎进他混沌的思绪。

林深手抖得打翻了糖罐,白砂糖倾泻在桌面,像一场无声的雪崩。

她讲述着丈夫的意外,讲述自己如何独自照顾年迈的婆婆,讲述这些年漂泊异国却始终带着素描本。

“我总以为,只要再等等,就能回到这里……”她的指尖摩挲着杯沿,动作和林深重逢那日如出一辙。

林深几乎要扑过去抱住她,却瞥见她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此刻不再是阻隔,而是她背负的枷锁。

“那你为什么……”他声音沙哑,“为什么要继续戴着它?”

苏棠苦笑:“婆婆认为这是丈夫留下的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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