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了夹层的最深处。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松动的木板,重新按了回去。

严丝合缝,从外面看,依旧是那个破旧不堪的柜子,毫无破绽。

做完这一切,我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冰冷的火焰。

好了。

火油已经备好。

柴堆已经架起。

现在,就等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自己撞上来了。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地爬行,像粘稠的糖浆,每一分每一秒都拉扯着紧绷的神经。

屋子里冷得像个冰窖,灶膛是死的,没有一丝暖意。

我蜷缩在冰冷的土炕一角,破旧的棉被裹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只有深入骨髓的寒意和胸腔里那团越烧越旺的毒火。

耳朵却像最灵敏的雷达,捕捉着屋外任何一丝细微的响动。

风吹过光秃秃树枝的呜咽,远处隐约传来的几声狗吠,隔壁邻居家孩子有气无力的哭闹……每一种声音,都在我紧绷的神经上刮过,留下焦灼的刻痕。

终于——“咣当!”

院门被粗暴地踹开了!

那巨大的声响,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狠狠砸碎了黄昏的寂静。

来了!

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随即以一种近乎狂暴的速度在胸腔里擂动起来,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来了!

张建军!

前世那场噩梦的开端,今生复仇的第一个祭品!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明显的醉意和狂躁,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

门被“哐”地一声大力推开,撞在土墙上,震落一片灰尘。

一股浓烈刺鼻的地瓜烧劣质酒气,混合着男人身上汗臭和烟草的浑浊味道,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张建军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背对着门外最后一点惨淡的暮色,投下巨大的、压迫感十足的阴影,完全笼罩了我。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灰的工装棉袄,敞着怀,露出里面同样脏兮兮的线衣。

那张曾经还算端正的脸,此刻被酒精烧得通红,眼睛浑浊充血,像两盏在黑暗中幽幽亮起的、充满戾气的鬼火。

他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阴冷地扫过空荡荡的屋子,最终死死钉在我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野兽般的怀疑。

“粮呢?”

他开口,声音嘶哑

上一章 继续阅读

第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