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欢欢猛地夺过来,"旧东西而已。"
方静挑眉,"前男友送的?"
"……地摊买的。"
"骗鬼呢。"方静转身去翻化妆包,"这玩意儿内侧肯定刻了字,言情小说都这么写。"
任欢欢下意识地攥紧了链子。
确实刻了字。
”总是迷路的笨蛋。“是时南特意找人做的。
她将链子拿绒布包好,又放了回去。
"眼妆要伪素颜,口红用西柚色。"方静把防晒霜扔给她,"记住,出汗脱妆了就去洗手间补,别用袖子擦,你去年在英国那个作家交流会,衬衫领口的粉底印我至今难忘。"
任欢欢只随意点了点头,也放弃抵抗,任由她折腾。
只一个条件,必须是长袖。
二十分钟过去了,任双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雾霾蓝的收腰衬衫裙裹住她清瘦的身形,真丝面料贴在身上很舒服。
领口解开的两颗纽扣恰好可以看见坠在锁骨凹陷处的项链。
她难得穿高跟鞋,纤细的绑带缠绕在脚踝上,衬得脚背很苍白。一看就是常年宅家写作的皮肤几乎没见过阳光。
微卷的长发松散地散在耳后,耳垂上缀着两颗小小的淡水珍珠。
最后,方静似是很满意她的“作品”,临出门前,往她手腕上喷了点白茶香水。
一个小时后,画展现场人流如织。
作为一个出版社主编,方静很适合这样的场面。一入内,便自然而然地与法律界等高端精英侃侃而谈。
完全忽视了她。
而作为一个Introversion, 简称 i人的她,只能假装自己是一个能读懂艺术的人。
任欢欢站在一幅名为《困兽》的油画前怔忡。
画中是一只被铁笼禁锢的虎,但仔细看会发现,真正困住它的不是铁栏,而是投射在墙上的自身阴影。
"这幅画的灵感来自我弟弟。"
身旁突然响起温柔的女声。
任欢欢转头,看到邀请函上的画家正对她微笑,"他总把自己困在过去的阴影里。"
林墨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然恍然,"你是....任欢欢?阿南的....."
"姐。"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任欢欢的脊背瞬间绷直。
不是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