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三年前名震建筑界的《归檐初稿》——”染血又沾满油污的手指,精准无比地指向展柜旁我那被复印图稿上,一个复原的花窗格心细节图!
“——核心元素‘古窗解构’的原始测稿上,在同样的位置,我曾不小心凿穿图纸刻板,留下的刻刀穿透伤疤形成的……”镁光灯疯了!
所有镜头瞬间聚焦!
爆裂白光几乎吞噬空间!
在面板墙上野蛮粗粝的凿刻残骸深处那个微小的回刀挫凿点,与我图稿复印页上那处穿透伤疤的微小不规则孔洞之间——绝望而疯狂地进行着割裂!
对比!
对焦!
特写!
“……完全一致的刀痕破损!
无法被‘借鉴’复制!”
宋沉舟的身体猛地一晃!
金丝眼镜都歪了!
那双被媒体盛赞充满智慧光芒的眼睛,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慌乱和赤裸裸的恐惧!
他下意识地、死死地并拢双腿,藏起戴着手表的手腕在身后!
不敢再看展柜里的图稿!
更不敢面对墙上那片粗粝的凿刻伤疤!
“谎言!
诬陷!
这是她伪造的!”
他破音的尖叫淹没在更大的声浪中。
“这不是设计,”我的声音盖过他的嘶吼,冷硬如铁,“更不是技法。”
目光钉子般钉死他企图躲闪的眼睛。
“这是我十四岁学刻花窗,刻刀穿透左手拇指指根木质刻板后……”我抬起左手,摊开,将指根那个深陷、扭曲的陈旧凹陷伤口,对准了密密麻麻怼过来的镜头,血丝在油污下隐隐可见。
“……力道失控冲击,留下的——无法复刻的神经损伤后遗症烙印。”
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它让我的每一次强力刻凿收刀,都会在作品隐秘处留下独一无二的‘匠伤胎记’。
宋先生……”我逼近一步,血混着油污的手指几乎要戳进他面前的空气,“您拿去‘借鉴’的图稿上,那些被您称为‘天然肌理’的小小破损,不觉得很眼熟吗?!”
“轰——!!!!!!”
整个展厅彻底炸裂!
人群的震惊、媒体的癫狂、秩序的崩溃、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我指根的疤、图稿上的疤、墙上凿刻残骸上的疤!
真相如同冰水浇进了滚烫的油锅!
第四集“匠伤胎记”——一个带着职业沧桑感和医学精准证据的名词,如同插向宋沉舟学术帝国心脏的毒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