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陷入绝境。
可看着那双在黑暗里亮晶晶的眼睛，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把她抱进了怀里。
“体温 35.6℃，低于正常范围。
需要热源。”
零的屏幕上弹出红色警告，“建议点燃货架底层的旧报纸。”
我把婴儿裹进自己满是破洞的外套，用打火机点燃报纸。
橘红色的火焰跳动着，映亮了婴儿熟睡的脸。
她的睫毛很长，鼻尖小巧，一点也不像这个被锈蚀和绝望包裹的世界。
“给她起个名字吧。”
我轻声说，像是在对零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屏幕闪烁了两下，代码组成的人形微微晃动：“根据旧时代姓名数据库，‘安安’出现频率最高，寓意平安。”
“那就叫安安。”
我摸着婴儿柔软的头发，忽然觉得这锈蚀的便利店，有了一丝暖意。
3.安安的到来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彻底打乱了我的生活。
第二天清晨，她用震耳欲聋的哭声宣告饥饿。
我翻遍了便利店的角落，只找到一罐过期半年的婴儿奶粉。
罐子上的生产日期早已模糊，但封口完好。
“检测到奶粉含有微量黄曲霉毒素，风险概率 23%。”
零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迟疑，“但目前没有更安全的替代品。”
我用捡来的不锈钢小锅煮了些雨水，把奶粉冲开。
安安闻到香味，立刻停止哭闹，小嘴张得像只小鸟。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忽然想起赤雾降临前，在超市里看到的那些推着婴儿车的母亲。
她们烦恼的是奶粉的品牌，而不是能不能找到一罐没发霉的。
“需要在 72 小时内找到新的奶粉。”
零的屏幕上弹出一张地图，用绿色线条标出了三条路线。
“最近的目标是三公里外的母婴用品店，危险系数 41%。”
我把安安裹进背包，只露出她的小脑袋。
背上消防斧和太阳能板，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水的街道上。
赤雾在低空翻滚，像一团化不开的浓血，阳光穿透时变成诡异的橘红色。
“左侧 50 米处有变异犬活动痕迹，建议绕行。”
零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它们的听觉是人类的 6 倍，保持安静。”
我立刻捂住安安的耳朵，蹲在一辆废弃轿车后面。
远处传来低沉的嘶吼，几只皮毛脱落、眼睛浑浊的狗在废墟里嗅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