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动不动。
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上面一片寂静。
珠帘后似乎有目光落在我身上。
停留的时间，比前面任何人都长。
我甚至能感觉到那目光里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时间一点点过去。
膝盖跪得生疼。
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我快要憋不住气的时候。
那个低沉的男声，带着点难以言喻的意味，响了起来：“沈…云眠？”
他似乎在品味这个名字。
“头抬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
要命。
我硬着头皮，慢慢抬起头。
但眼皮依旧耷拉着，视线只敢落在前面那块金砖上。
绝不敢往上看。
珠帘后，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低哼。
“瞧着…倒是老实本分。”
皇后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情绪，“只是这气色…也太差了些，病恹恹的。”
“奴婢…奴婢身子是有些弱…”我赶紧顺着话头，声音放得更虚浮，“怕…怕过了病气给主子…”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那个低沉的男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特的笃定：“朕看你这样子…倒像是…”他停顿了一下。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完了，难道被看穿了？
我装死装晕的本事，要被拆穿了？
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当场“晕”过去以证清白的时候。
他慢悠悠地，吐出了下半句：“…像是…饿的？”
我：“……”皇后：“……”满殿的太监宫女：“……”我脑子嗡了一下。
差点真的晕过去。
皇帝？
他说我像…饿的？
他怎么知道的？！
我下意识地，飞快地舔了一下有点发干的嘴唇。
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印证了他的话。
珠帘后传来一声极轻的笑。
很短暂。
快得像错觉。
“罢了。”
皇帝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瞧着也是个没福气的。
撂了吧。”
“撂牌子——”太监立刻高声唱喏。
“谢…谢主隆恩…”我赶紧把头磕下去，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不是装的。
是真的后怕！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飞快地退到一边。
后背的冷汗，把里衣都浸湿了。
殿选结束。
结果很快公布。
林娇娇果然被留了牌子，封了个最低等的采女，趾高气扬地搬走了。
走之前，还特意到我面前，用她那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点了点我的肩膀。
“哼，药罐子，算你命好，没死在这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