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眼睛”来救顾家？
她缓缓抬起手，将那块染血的帝王绿碎片紧紧攥在手心，尖锐的棱角刺破掌心，温热的血珠渗出，与碎片上早已干涸的、来自母亲的血迹，融为一体。
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告，在苏晚心底无声地响起：“那就用这双眼睛，亲自送你们下地狱。”
8 冷眼观局仁心疗养院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窗外夜来香的幽冷，沉甸甸地压在苏晚胸口。
母亲枯瘦的手死死攥着那块染血的帝王绿碎片，仿佛那是她与这个残酷世界最后的锚点。
方才那场跨越时空、裹挟着血腥与绝望的“记忆”洪流，几乎抽干了苏晚所有的力气，留下的只有深入骨髓的寒和焚尽五脏六腑的恨。
“妈……”苏晚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她轻轻掰开母亲紧握的手指，将那枚带着两代人血泪的碎片小心取出，用干净的软布包裹好，贴身放进靠近心脏位置的口袋。
冰冷的棱角隔着布料硌着皮肤，却奇异地带来一种支撑的力量，如同淬火的利刃，冰冷而坚韧。
“睡吧，都过去了。”
她俯身，在母亲汗湿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那些抢走你东西、害死爸爸的人，我会让他们……百倍奉还。”
母亲浑浊的眼里依旧残留着惊惧，但在苏晚沉静如古井的目光注视下，紧绷的神经似乎稍稍松懈，眼皮沉重地合上，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只是眉头依旧紧锁着痛苦的纹路。
苏晚直起身，对护工张阿姨低声交代了几句，眼神沉静如渊。
张阿姨看着眼前这个一夜之间似乎脱胎换骨的女孩，只觉得她周身都萦绕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连忙点头应下。
走出疗养院，凌晨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
苏晚没有叫车，只是沿着空旷寂静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而倔强。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碎片，那冰冷的触感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苏醒、流淌，顺着血脉，悄然浸润着她疲惫却燃烧着火焰的灵魂。
她抬起手，对着惨白的路灯张开五指。
视野里，指尖似乎氤氲着一层极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绿色光晕，如同被稀释的帝王绿溶液。
她眨了眨眼，光晕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