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宋锦书听到这话或许还会难过,如今却已是无所谓,早已接受了现实。
“都已过去了,以后我也不能再靠着他们,只与嫣儿相依为命。”
“还有我,只要我在,便永远都是你的后盾,你若有难,必要与我说。”
宋锦书点了点头,紧紧握着她的手。
谢婉凝却仍是有些担心,看着太后席上的那一沓药方,以及正与长公主等人打交道的宋锦音,心里便觉得气愤。
“你今日将那些药方拿出来,怕是也没什么用,太后摆明了要偏袒宋锦音,当今太后也是对宋锦音纵容得很。”
“因为有利可图。”宋锦书淡淡道:“我本就没指望几张药方便能翻案,这案子是翻不过去,否则就是承认了当年皇家督查不严,错冤好人,只要能引起众人的疑心便好。宋锦音的东西本就是诓骗人的,站不住脚,久而久之,自有人能窥得当年真相,辨别是非黑白。”
“你倒是有耐心,这般能忍,也不知宋锦音是怎么给这些人洗脑的,大把的银子往里砸,半点不心疼,银子倒都进了太后的口袋,否则太后也不会对宋锦音那般纵容。”
宋锦书听到这话,倒是一惊。
“你是说,宋锦音赚的银子,大多敬献给了太后?”
“是啊,否则太后今日怎会查都不查,便当众将这件事压了下去,没有太后庇护,那宋锦音的生意也不会做得那般大。”
宋锦书却皱了皱眉,她原只以为,宋锦音能给太后的好处,不过是与旁人不同的胭脂水粉,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却不想,竟是这般的利益输送。
她都已是当朝太后,又需要那么多银钱作甚?
只是这事,宋锦书没问出来,妄议皇家,乃是大罪。
她压下心中的疑虑,喝了几杯茶,才平复下来。
今日的挑菜宴,是宫里的主子和命妇们,要在御花园中挑野菜,送去御膳房,做一席野菜宴。
不过习俗流传至今,只是走个过场,宫女们拿来小铲子,各家夫人象征性挑些野菜便送去了御膳房。
宴会结束时,已是申时。
宋锦书将谢婉凝送至她马车旁边,才舍得与她分开。
谢婉凝却拉着她的手连连叮嘱道:“等我这两天空了,便去你府上找你,你若有什么事,就让人给我送信,决不可再瞒着我,否则我再也不原谅你了。”
宋锦书连声点头,她与谢婉凝几岁便相识,常常黏在一起,互相去对方的府上住上十天半月都是常事,两年前还是第一次分离那么久,彼此心中都有许多话向对方倾诉。
她笑着道:“你不来找我,我也是要去找你的,别忘了把药方找出来给我。”
将谢婉凝送走,回到她的马车边,才发现马车旁站着不少人。
宋锦音隔着人群,神色怨恨地瞪着她。
见她走近,脸上却没露出什么情绪,反而是一脸委屈。
“姐姐今日怎能在众人面前这般污蔑我,你是想毁了我吗?”
她身旁的几个千金贵女,更是忿忿不平。
“定远侯夫人,你去了静修庵两年怎么还如此不知悔改,这般冤枉锦音,毁了你娘家妹妹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若不是音儿做主接你回来,你恐怕只能在那静修庵了残此生,音儿救了你两次,你却如此恩将仇报!”
“当初世人都夸你知书达礼,贤良淑德,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如今看来,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