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生前，她揣着聪明装糊涂。
丈母娘死了，她还想故技重施。
我压抑许久的情绪，再也忍不住冲破平静的假象，爆发出来。
我对着她嘶吼：
“柳如烟，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妈死了，妈没等到换肾手术费，她死了。”
“季宴礼，这么大的事情，你别胡说八道？”
她激动的颤抖，牙齿咯吱咯吱的响。
“我也想是我胡说八道，但事实就是如此。”
眼泪终究没有忍住，泪眼瞬间席卷我，我边抹泪边吼。
身体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无力支撑，伸手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立。
柳如烟将那天的伤疤再次血淋淋的撕扯开。
我仿佛再次经历了那怎么都拿不出五十万手术费的绝望，眼睁睁的看着丈母娘在我怀里咽气。
柳如烟牙齿撞击声越来越重，抖得也越来越厉害，仿佛下一秒全身的骨肉就要抖得分离一般。
看起来很吓人。
站在她身边的闻书瑞慌张地伸手扶住他。
没想到却被她无意识挥手，修长的指甲划破他的下巴。
丝丝血迹沿着脖颈流下，他吃痛叫出了声。
但这次，柳如烟看都没看他一眼。
而是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双目红通通的紧盯着我，语气慌乱又期盼：
“我不信，你骗我的，你吃醋我陪着书瑞，故意骗我的对不对？”
她这时候倒是知道紧张难受。
可惜，太迟了。
“放开我。”
我狠狠地甩开她的手，双目仇恨的瞪着她。
“你为什么不回答？你撒谎骗我心虚，所以不敢回答，对不对？”
她像只受伤的兽无力的质问我。
这是我第一次看她如此狼狈慌乱。
但我一点心疼也没有。
我只知道在丈母娘瞪大眼睛看着门口的时候，她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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