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握笔的手顿了顿,墨滴在纸上晕开个小团。

“让她走。”

他声音冷得像牢里的铁栏杆,“告诉她,本官不需要旁人假好心。”

青竹愣了愣:“大人,苏姑娘是真心……啰嗦什么?”

南宫曜抬眼,眸色沉沉,“照做。”

青竹不敢再劝,转身退了出去。

他走到街角,看着阿凝缩在茶摊的角落,怀里抱着个食盒,正哈着白气搓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低声道:“苏姑娘,我家大人说,让你别再来了。

他说……他不需要你的关心,免得让人误会你们有私情,污了你的名声。”

阿凝抱着食盒的手紧了紧,指尖冻得发僵。

她知道南宫曜是嘴硬,可听着这字字句句像冰锥似的话,心口还是疼得发闷。

她吸了吸鼻子,把食盒递过去:“这里面是羊肉汤,我娘以前说,喝了能驱寒。

麻烦大哥给大人带进去,就说……就说是路过顺手买的,扔了可惜。”

青竹接过食盒,看着她转身走进风雪里,背影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吹走的雪花,终是忍不住补充了句:“姑娘,我家大人昨晚咳了半宿,还在看您爹的旧卷宗。

他不是……不是真的想赶您走。”

阿凝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抬手抹了把脸,像是在擦雪,却有温热的水珠砸在雪地里,瞬间洇开个小坑。

开春的时候,南宫曜终于被放了出来。

不是因为皇上突然醒悟,而是张大人联合几位老臣,在朝堂上以死相谏,捧着南宫曜在牢里整理出的李丞相余党名单,跪在金銮殿外三天三夜,才逼着皇上松了口,判了“南宫曜查案过切,暂贬为京兆府少卿,戴罪立功”。

放出来那天,阿凝没去接。

她怕自己忍不住扑上去,坏了他的体面。

她只是站在自家重新翻修的小院门口——苏御史的冤屈昭雪后,家产被返还,只是屋子空了太久,处处是灰尘。

傍晚时,有脚步声停在院门外。

阿凝握着手里的抹布,心跳得像擂鼓。

“苏姑娘,忙着呢?”

是南宫曜的声音,比在天牢外听着更哑些,却少了几分冰冷。

阿凝转过身,看见他穿着件半旧的藏青常服,乌纱帽换成了璞玉冠,鬓角似乎添了几根银丝,脸色依旧苍白,却比在牢里看着精神多了。

他手里提着个食盒,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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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