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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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下去，在我们被冻死或饿死之前，就会先把自己人干死。
那个贼，必须被找出来。
不是为了惩罚，是为了打破这个死局。
那天晚上，我们围着一堆快灭了的火堆。
我们拆了飞机座椅里的海绵和布料，点着了散发出刺鼻的味道，但那点微弱的火光和温度，是我们唯一的安慰。
火光昏暗，在我们每个人脸上投下晃动的、鬼一样的影子，映着一张张麻木绝望的脸。
我清了清嗓子，在狂暴的风声里，我的声音显得很单薄。
但就像一颗石子扔进死水潭，足以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机械地转向我。
“我这里……还有一小块巧克力。”
我把手伸进贴身的衣袋里，动作故意放得很慢，每个细节都暴露在所有人视线中。
我拿出一个用皱巴巴的纸巾小心包着的东西，一层层剥开。
露出里面一小块黑色的、表面还带点粗糙纹理的东西。
“是我在自己行李的一个夹层里找到的，一直没舍得说。”
“想着，或许能救命。”
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在那昏暗的火光下，我清楚地看见他们瞳孔里猛然烧起的光。
那是一种混着贪婪、欲望和最后一丝希望的复杂光芒。
连一直被孤立在角落、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阿强，也忍不住回过了头。
他的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出声。
“我把它放在那边的缝隙里。”
我指了指我们头顶上方一处扭曲的金属板之间的缝，那里很隐蔽，被阴影罩着，但只要有心，踮起脚伸长胳膊就能够到。
“这是我们最后的能量补充，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谁也别动它。”
“除非我们真的到了山穷水尽，要决定派谁走出去求救的时候，这东西，就是他路上的命。”
我说完，站起身，顶着所有人的目光，郑重地把那块我用飞机上找到的褐色塑料片，混着雪水和泥土，在火边烤硬后伪装的“巧克力”塞进了那个缝隙里。
做戏要做全套，我甚至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露出一副回味和不舍的表情。
然后我回到自己的位置，裹紧了身上薄薄的毯子。
老赵的目光一直跟着我，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几分赞许，但更多的是化不开的忧虑和疲惫。
他大概猜到了我的意图，但他已经没精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