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险的老脸上。
无形的绞索,骤然收紧!
祠堂内,血腥味、香烛味、灰尘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门外老宦官那阴恻恻的催促,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陆铮的神经。
怀中云娘的身体冰冷而轻飘,仿佛随时会消散。
供桌下那双惊恐的眼睛,如同烙印,灼烧着他的良知。
“陆总旗?
莫不是…心慈手软了?”
老宦官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带着露骨的讥讽,“严阁老的差事,可容不得半点差池!
这‘余孽’,你是自己动手,还是咱家代劳?”
“余孽”两个字,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陆铮的耳朵。
他猛地抬眼,看向门口那张油腻阴鸷的脸,眼神锐利如刀,瞬间刺破了对方脸上那层虚假的催促。
那老阉奴的眼底深处,分明藏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期待——期待他陆铮出岔子,期待他无法完成这趟“干净”的差事,好向他的主子邀功,甚至…取而代之?
一股冰冷的怒意混杂着对严党内部倾轧的极度厌恶,如同岩浆般在陆铮胸腔里翻涌。
他攥紧了那只被匕首割伤、仍在流血的手,剧痛反而让混乱的思绪陡然清晰了一线。
“公公说笑了。”
陆铮的声音响起,冰冷、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因疼痛而生的沙哑。
他缓缓松开揽着云娘的手,任由她失去支撑,软软地倒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那姿态,冷漠得如同丢弃一件无用的旧物。
“不过是个不知死活的女眷,妄图自戕抗旨罢了。”
他语调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同时,他弯下腰,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动作略显笨拙地从地上捡起了那柄沾着自己鲜血的匕首,以及那柄沉重的绣春刀。
他将绣春刀随意地插回腰间的刀鞘,发出“锵”的一声轻响。
然后,他掂了掂手中那柄刻着云纹的匕首,锋刃上还滴落着他的血。
他抬眼,目光如冰锥般射向门口的老宦官,嘴角甚至扯出一个极其微小的、带着血腥气的弧度:“公公且在外稍候片刻。
这种腌臜事,污了公公的眼就不好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也请公公约束手下,此乃锦衣卫诏狱要犯,按制,当由本官亲自处置,以验明正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