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能跪。
这一跪，我们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时，我突然想起了奶奶。
奶奶去世前，一直住在最里面的小房间。她说那里最安静。
她去世后，那个房间就锁上了，爸妈不让我进，说里面都是遗物，怕我看了伤心。
可我记得奶奶说过，我们许家不是活菩萨，也不是垃圾桶。
我们是守门人。
守的什么门？
「我不跪。」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环境里，却异常清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大妈的儿子表情狰狞起来：「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爸妈的脸色惨白如纸。
「昭昭！你疯了！」我爸冲过来想拉我，被张大妈的儿子一把推开。
「好，好得很！」他咬着牙，「今天你不跪，我就打到你跪！」
他扬起手，蒲扇大的巴掌带着风声朝我脸上扇过来。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我睁开眼，看到我爸挡在我面前，生生挨了那一巴掌。
他一个趔趄，半边脸瞬间红肿。
「别打我女儿！」
我爸护着我，声音都在抖，却一步不退。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有力的臂膀。
张大妈的儿子也愣了：「好啊，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想一起死是吧！」
他恼羞成怒，又要动手。
「住手！」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是之前那个年长的警察。
他和几个社区工作人员挤了进来：「聚众闹事，恐吓他人，你们想干什么？都想进去蹲几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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