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骸。
又是血。
三年来,这仿佛成了她存在的唯一意义。
每一次苏雨柔的病情稍有风吹草动,她就会被抽走大量的血液,身体虚弱得像风中残烛,而陆廷舟,永远只会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护士将粗大的针管刺入她的血管。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那句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我最近有点头晕”被死死地咽了回去。
她太清楚反抗的代价了。
当初签下的那份协议,不仅锁死了她的自由,更锁死了她妹妹沈清薇活下去的希望。
陆廷舟是沈清薇庞大医疗费用的唯一支付者。
她的命,她妹妹的命,都捏在他手里,轻如草芥。
“好…好的,陆先生。”
沈清晚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带着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
陆廷舟的目光终于重新落回她脸上,带着一丝审视,似乎想从她强装的平静下挖掘出些什么。
沈清晚垂下了眼睫,不敢与他对视,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两片脆弱的阴影。
“嗯。”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再看她,径直走向书房的方向。
沉重的门扉在他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两个世界。
沈清晚站在原地,直到那扇门彻底关上,隔绝了他最后一丝气息,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虚脱般地后退一步,脊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墙上苏雨柔温婉的笑容,此刻在她眼中变得无比刺眼,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心里。
冰冷的墙壁透过单薄的睡衣渗入骨髓,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有无边无际的寒冷和绝望。
第二章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浓烈得呛人,冰冷、严酷,无孔不入。
沈清晚蜷在走廊冰冷的金属长椅上,单薄的身体微微发抖。
手臂内侧的针孔处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皮肤下的血管似乎还在隐隐抽搐,提醒着不久前被强行抽走的血液分量。
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一阵强过一阵,眼前的世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成一片晃动的白影。
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病房门,像一块巨大的墓碑,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门内,是沉睡三年终于苏醒的苏雨柔,以及寸步不离守着她的陆廷舟。
门外,只有她,一个被榨干了利用价值后随手丢弃在角落里的“血包”。
护士偶尔进出,门开合的瞬间,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