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会在这里结束吗?”
程志远望向窗外星空,快递车的声音在远处流动:“线头断了,总有人接。
就像你接了我递的降压药,我接了你爸未织完的毛衣。”
暴雨再未降临,但春华园的紫线头仍在风中微颤,等待下一个需要连接的生命。
第九章:木线头的温度程志远第一次推开王德昌家门时,金属探测仪在门框发出尖锐警报。
这位七十岁的独居老人攥着木工刀,警惕的眼神像钉子般扎进他胸膛:“滚!
我不要什么关怀!”
他制服上的“社区协调员”徽章在阳光下闪烁,却抵不过老人颤抖的指尖——那双手布满木屑,掌心纹路如干涸的河床。
程志远想起林奶奶的紫毛衣线头,突然从包里掏出毛线针:“您需要接的不是监测器,是断了的线。”
王德昌的瞳孔骤缩,工具箱里的木雕半成品“咔”地撞在墙上。
程志远弯腰拾起时,发现那是一只未完成的凤凰,尾羽的木线松散垂落,像濒死的翅膀。
“我妻子生前最爱雕凤凰。”
王德昌突然嘶哑着说,程志远的心猛地揪紧。
他注意到茶几上的药盒——降压药凹槽停滞在三天前,监测手环数据在手机屏幕上疯狂闪烁。
林晓在社区办公室焦急等待,智能监测系统的警报声此起彼伏。
她盯着王德昌的数据,风衣换成淡紫衬衫,织针仍别在胸襟:“程志远又‘违规’了,这次是木工。”
三天后,王德昌家的木屑堆里,程志远的手被刨刀划出血痕。
他替老人接上凤凰尾羽的木线时,指尖血珠渗入木质纹理,竟与木线融为一体。
王德昌的呼吸骤然停滞,妻子生前教他接线的画面如暴雨袭来。
“断了的线,要接得看不见痕迹。”
她临终时握着他的手,木线缠在两人腕上,如一道未完成的契约。
程志远此刻的动作,竟与她当年的手法如出一辙。
“您妻子...”程志远轻声问,王德昌突然抓起药盒,三粒药片混着木屑吞下。
监测仪数值恢复正常,警报声平息。
他望向程志远腕上的紫线头缠痕:“你和502室的林淑芬...”程志远点头,血痂疤痕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她教我用线头续命,您妻子教您用木线续情。
断了的东西,总有人要接。”
王德昌沉默地将监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