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煞白:“世子慎言,小女灵溪在此。”

萧彻指尖抚过牌位边缘的裂纹,轻笑:“她说,她冷。”

“她说,她左脚踝缺了块骨头,走路总疼。”

“她说,她想回家。”

陆灵溪的鸾凤钗突然断了,珠子滚了一地。

柳氏去捡,指尖摸到块带血的玉佩——那是我周岁时的长命锁,背面刻着“吾女念儿”。

锁里掉出张小像,画中人左眼角有颗朱砂泪痣,眉眼与柳氏有七分像。

柳氏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血把泪痣染得更红,倒真成了亡国之相的诅咒。

柳氏后悔值:+50陆宗文:+30陆灵溪:-10负值?

我挑眉,看见陆灵溪悄悄把断钗藏进袖中,嘴角还翘了翘。

原来有的人,连装愧疚都嫌麻烦。

萧彻把我的牌位放在供桌上,正对陆家列祖列宗。

“从今日起,苏念入我萧氏宗祠。”

他盯着柳氏,“三日后带着象牙梳来王府,否则,我请陛下下旨,让陆家满门为我未过门的妻子披麻戴孝。”

大氅扫过柳氏裙角时,她终于崩溃,十指抠进地砖缝,鲜血顺着玉佩纹路蜿蜒。

“念儿……”她喊我名字,声音像砂纸磨过锈铁。

我飘在半空,看雪落在牌位上,像盖了层白纱。

“不够。”

我说,“我要她数清每一根断发,要她明白,有些债,死了也得还。”

二、断齿三日里,陆府没挂白幡。

萧彻说我未嫁,丧礼得按世子侧妃的规制,陆家不配。

于是那扇朱门紧闭了三日,府内灯火彻夜亮着,像盏将熄未熄的灯笼,风一吹就晃。

我飘在靖安王府偏厅,看丫鬟往铜盆里撒桂花。

去年我偷溜出府买的干花,当时藏在假山石缝里,没想最后用来泡我的梳头水。

象牙梳摆在乌木托盘上,齿痕里卡着半根枯发——及笄那日我断齿留发,发誓再不让柳氏碰我。

如今誓言作废,倒有些想笑。

辰时二刻,柳氏来了。

素青褙子,鬓边别朵白绢花,瞧着比往日更像慈母。

只是袖口露出的守宫砂红得刺目——她昨日在祠堂哭到昏厥,夜里却还被陆宗文拉去同房。

原来人的愧疚,凉得这么快。

萧彻没让她进门,站在滴水檐下转着龙纹剑:“梳子在念儿手里断过一回,若再断……”他没说完,柳氏已经双膝发软。

心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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