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于掉了下来。
“别怕。”
林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很稳，“我来处理。”
：处理尸体后暮色像浸透了墨的棉絮，一点点压下来。
林舟蹲在打印店后巷，指尖捏着块碎玻璃片，边缘割得掌心发麻。
巷子里堆着半人高的纸箱，印着“激光打印纸”的字样，被雨水泡得发涨，散出潮湿的纸浆味。
张猛的尸体就蜷在纸箱堆后面，额角的血已经发黑，黏在皱巴巴的黑夹克上。
林舟从口袋摸出副橡胶手套——是修打印机时用的，指尖还沾着点墨渍。
他拽住尸体的胳膊往深处拖，夹克拉链勾住纸箱上的铁丝，发出刺耳的“嘶啦”声。
头顶的路灯忽明忽暗，光线下，墙面上的涂鸦扭曲变形，像一张张哭丧的脸。
去年暴雨冲垮的广告牌还斜插在垃圾堆里，铁皮边缘卷成螺旋状，倒映在积水里，像把折断的刀。
“动作快点。”
苏晴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带着哭腔。
她站在阴影里，浅蓝色围裙下摆沾了泥，手里攥着块抹布，指节白得像骨头。
<林舟没回头，继续拽着尸体往更暗的地方挪。
巷子尽头有个废弃的下水道口，铁盖锈得只剩半边，露出黑黢黢的洞口，隐约飘来馊水味。
他想起上周暴雨，这里积了半米深的水，淹了三辆电动车——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从工具箱里翻出根撬棍，往铁盖缝里一插，用力一压。
铁锈簌簌往下掉，混着潮湿的泥土落在他手背上。
铁盖“哐当”一声翻过去，露出下面墨绿色的污水，水面浮着层泡沫，像凝固的唾沫。
“能行吗？”
苏晴的声音更近了，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舟没应声，弯腰去解张猛的鞋带。
尸体的脚已经僵硬，鞋跟磕在水泥地上，发出空洞的响声。
他突然注意到张猛的裤脚沾着片枯叶，是香樟叶——小区门口那排香樟树的叶子，边缘有锯齿状的缺口。
“把那边的石块递过来。”
林舟的声音被巷风吹得散了些。
苏晴抱起块拳头大的石头，手指被粗糙的石面磨得发红。
林舟接过，塞进张猛的裤袋，又在另一个口袋塞了块更大的。
石块碰撞的声音闷沉沉的，像敲在棺材板上。
“为什么……”苏晴蹲下来，盯着污水面自己的倒影，“他为什么非要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