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土匪洗劫过。
郑启最爱的那几盆兰花,被连根拔起,摔在地上。
花盆碎成了渣,泥土混着瓷片,满地都是。
而王秀莲和那个叫许茉的女人,正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
许茉还殷勤地给她捶着背。
见我回来,王秀莲眼皮一翻,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哟,还知道回来啊?
我还以为你死外面了呢!”
我没理她。
我径直走到那堆狼藉前,蹲下身,伸出手,想把断掉的兰花扶起来。
那是郑启的宝贝。
他说,兰有君子之风。
现在,这些“君子”的尸体,就这么躺在地上。
<“别碰了!”
王秀莲尖叫起来。
“几根破草,有什么金贵的!
看着就晦气!”
我慢慢站起身,回头死死地盯着她。
“这些花,是郑启最喜欢的。”
“喜欢能当饭吃?
喜欢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王秀莲一脸鄙夷,“一个大男人,天天伺候这些玩意儿,没出息!
怪不得生不出儿子!”
一把刀,狠狠捅进我心窝。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字一句地问她:“郑启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是你的儿子,还是一个给你传宗接代的工具?”
王秀莲被我问得一噎,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当然是我儿子!
正因为他是我儿子,我才要保住他这点香火!”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毒妇!
自己肚子不争气,还不让别人生!
你是要让我们老郑家断子绝孙啊!”
“妈!”
门口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我回头,看到了贺屿舟。
他是郑启最好的兄弟,也是他的主治医生。
郑启的病,他比谁都清楚。
贺屿舟提着果篮,看到这一屋子的狼藉,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阿姨,您怎么能这么说郑启?”
王秀莲看到他,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屿舟啊,你来得正好!
你快来评评理,这个女人,她要害死我没出生的孙子!”
贺屿舟放下果篮,快步走到我身边,低声问:“你还好吧?”
我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瓷片,又冷冷地瞥了一眼沙发上的许茉。
“阿姨,郑启跟我聊过,他说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娶了岑安,有了念念。”
“他对儿子女儿,根本不在乎。”
“他那是说的好听!
哄她开心的!”
王秀莲立刻尖声反驳,“哪个男人不想要儿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