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抽气。
巨大震惊荒谬感如重锤砸下。
那张脸……她认识!
是学校里那位沉默寡言、总穿旧衣服、负责打扫旧实验楼区域的清洁工——老周!
此刻,布满皱纹、沟壑纵横的脸上,没有任何熟悉的木讷卑微。
浑浊老眼深处,闪烁着极度亢奋、近乎疯狂的奇异光芒,如燃烧炭火。
嘴角,挂着一丝僵硬而满足的微笑。
“哦?”
老周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扭曲愉悦,“有客人?
稀客啊。”
目光扫过江烁,落在林汐惨白的脸和她怀中的速写本,浑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嘲弄。
“看来,‘信标’的波动……比我想象的强。
连‘画板’都被激活了?”
枯瘦手指在控制台敲击。
嗡——!
地下空间剧震!
电子蜂鸣声尖锐拔高!
蓝色光柱内液体骤然加速流动,光丝疯狂扭动聚合!
上方银色导管猛地亮起刺目白光,发出高频嗡鸣,如贪婪吮吸!
控制台屏幕上,猩红倒计时跳动似乎加快!
代表“恐惧”、“绝望”的指数瞬间蹿升!
“你做了什么?!”
江烁声音冷如寒风,带着凛冽杀意。
他猛向前踏出一步。
“做了什么?”
老周(或占据他躯壳的东西)发出金属摩擦般的笑声,“我在‘进食’啊,年轻人。
多么丰盛的……情感盛宴。”
他张开双臂,拥抱屏幕上混乱绝望的画面。
“看看!
恐惧!
绝望!
歇斯底里!
多么纯粹!
强大的能量!
比‘爱’和‘希望’美味太多!
这才是驱动‘潘多拉’(指蓝色光柱)最完美的燃料!”
“燃料?”
江烁声音更冷,“为了什么?
倒计时游戏?”
“游戏?”
老周夸张歪头,笑容扩大诡异,“不,这是‘净化’,‘进化’的必要仪式!
人类负面情绪,是低效、冗余、阻碍进步的垃圾!
‘潘多拉’吸收精炼它们,创造更纯粹、高效、绝对理性的新世界!
没有无谓痛苦混乱!”
他目光投向林汐,审视试验品般冷酷。
“而你,小姑娘……你的‘天赋’,意外惊喜。
大脑像敏感画板,能接收‘潘多拉’散逸的细微‘信标’波动,具象化……可惜,只画出毁灭倒计时,没画新世界蓝图。
还是太……感性了。”
他遗憾摇头。
“疯子!”
林汐颤抖挤出两个字。
“疯子?
也许。”
老周耸肩,枯指在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