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猛地向前一挣!
身体却因力竭和泥泞的阻滞而猛地向前扑倒!
“小心!”
一声嘶哑的惊呼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里冲出。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在她即将完全栽倒在泥水里时,一把抓住了她冰冷而沾满污泥的手臂。
触手一片冰凉滑腻,带着河水的寒气和泥浆的污浊。
她的身体很轻,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羽毛,却又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属于意志的重量。
云期被我猛地拉住,身体僵了一瞬。
她似乎没有预料到我的存在,空茫的眼睛带着一丝瞬间的茫然和惊疑,转向我的方向,虽然她什么也看不见。
“谁?”
她的声音极其微弱,带着剧烈的喘息,像被砂纸磨过。
“是我……”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喉咙里火烧火燎,“沈墨。”
这个名字似乎并没有在她空洞的记忆里留下太多印记,她只是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随即,所有的注意力又立刻被芦苇丛里那愈发微弱的咳嗽声吸引过去。
她用力地、甚至带着一丝抗拒地想抽回自己的手臂。
“放开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那边……还有人……”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片在风雨中摇曳的、深密的芦苇丛。
咳嗽声断断续续,越来越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断绝。
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那片芦苇丛……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是奄奄一息的病人?
还是……刚刚倒下的尸体?
“不行!
危险!”
我下意识地收紧手指,将她往后拉,“你不能过去!
那里……”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我无法对着她说出“可能也是疫病源头”这样冰冷残酷的字眼。
“放开!”
云期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凄厉的决绝。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我的手,身体再次向前扑去,跌跌撞撞地就要爬向那片芦苇丛!
就在这拉扯挣扎的瞬间,芦苇丛里的咳嗽声骤然停止了。
死寂。
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瞬间笼罩了这片死亡河滩。
只有雨声依旧,蝇群依旧嗡鸣。
云期向前扑爬的动作猛地僵住,如同被无形的冰霜冻结。
她维持着那个狼狈前倾的姿势,一动不动。
湿透的长发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