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抑制的喘息声,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和孤立。
金属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隙。
走廊里相对明亮的光线斜射进来,在地面拉出一道狭长的光带。
主管张强那枯瘦、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灰色的工装外套几乎融入了门外的阴影里。
他没有立刻进来,只是站在那里,褪色的眼珠在深陷的眼窝里缓缓转动,像两颗冰冷的玻璃弹珠,扫过一排排恢复“正常”的玻璃罐子,最后,那毫无温度、空洞得令人心悸的目光,稳稳地落在了瘫坐在地、狼狈不堪、浑身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的我身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
福尔马林的气味浓稠得如同实质,压迫着我的每一次呼吸。
张强就那样站在门口,背着光,那张枯瘦的脸大部分隐在阴影里,只有那双褪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一点无机质的冷光,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没有说话。
没有询问我为什么瘫在地上。
没有对刚才那足以摧毁任何人理智的恐怖喧嚣表现出任何一丝惊讶或疑惑。
那沉默本身,比任何尖叫都更令人窒息,像一块冰冷的巨石,沉沉地压在我的胸口。
我喉咙发紧,嘴唇哆嗦着,想说点什么,想尖叫,想质问,想告诉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所有的声音都被巨大的恐惧死死堵在喉咙深处,只剩下牙齿不受控制地疯狂打颤,发出“咯咯咯”的、在死寂中显得无比清晰的噪音。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无声的压迫逼疯时,张强终于动了。
他极其缓慢地迈步走了进来,厚重的金属门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自动合拢,切断了最后一丝外界的光线。
他拖沓的脚步声在水磨石地面上响起,嗒…嗒…嗒…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他走到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那张几乎没有表情的脸上,嘴角的肌肉极其细微地向上牵扯了一下。
那不是笑,更像是一种肌肉的痉挛,一种冰冷的、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残酷兴味的扭曲。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依旧是那种平板、毫无起伏的砂砾摩擦声,却比福尔马林的气味更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骨髓发寒的玩味:“它们……”他微微侧过头,视线扫过那一排排在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