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们,在网络失联的瞬间,恢复了一丝神智。
他们茫然地看着自己身处的环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做出刚才的举动。
整个蜂巢,乱了。
它疯狂地想要收回手臂,但刘念死死地按住电击器,没有松手。
她看着我,或者说看着它,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燃烧的愤怒。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她咬着牙说,“滚出我们的世界!”
8电流的冲击下,它和我,两个意识,在这具身体里展开了最后的、惨烈的争夺。
最终,在一阵剧烈的痉挛后,这具躯壳彻底失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刘念也耗尽了力气,松开了电击器,大口地喘着粗气。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很久,地上的那具躯体,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
然后,是眼皮。
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刘念紧张地看着他,握紧了手中已经没电的电击器。
那双眼睛,一开始是空洞的,茫然的。
但慢慢地,它开始聚焦。
那里面,不再是深渊般的麻木,而是重新燃起了,困惑、恐惧,和属于人类的、劫后余生的微光。
“我……是谁?”
“陈旭”看着自己的双手,用一种极其沙哑、仿佛几百年没有说过话的声音,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赢了。
或者说,“我”赢了。
在电流的冲击下,它这个盘踞在我体内的核心意识,被彻底摧毁了。
而我,这个被囚禁的灵魂,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代价是,我失去了一切。
我忘记了林晚,忘记了那本实验日记,忘记了我曾犯下的罪孽和经历的恐怖。
我的记忆,被高压电流彻底清空,变成了一张比当初林晚“重塑”时还要干净的白纸。
刘念看着我,眼神复杂。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既是那个差点杀死她的怪物,也是一个刚刚“出生”的、无辜的受害者。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报警。
警察来了,医护人员也来了。
我因为“精神受到巨大刺激导致失忆”,被送进了精神健康中心。
而这栋居民楼里其他的人,也在经历了短暂的混乱后,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
他们忘记了那个“蜂巢网络”,只是偶尔会在午夜梦回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在精神健康中心的日子,很平静。
我像个孩子一样,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