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硬物,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响。
成了!
王二赖心中一喜,咧开嘴无声地笑了,露出几颗黄牙。
他用树枝扒拉开那硬物上的浮土,动作急切又慌乱。
但很快,他的笑容凝固了,失望像冷水一样浇了下来。
露出来的,只是一块非常普通的薄木板,连漆都没上,粗糙得很,甚至能看到木头原始的纹理和枝节。
“呸!
穷鬼!”
王二赖啐了一口,不甘心地摇头。
他想着,埋在这种地方,用这种破木板当棺材盖,死者生前必定也是个和他差不多的穷光蛋,估计榨不出什么油水了。
但他贼不走空,都挖到这份上了,总要掀开看看。
他飞快地清理掉棺材盖上的泥土,伸手就去掀那木板。
木板纹丝不动。
他凑近了仔细看,才发现木板边缘钉着几颗粗大的生锈铁钉,把这简易的棺材盖死死钉住了。
“真他娘的抠门!”
王二赖骂骂咧咧。
没办法,只能撬了。
他再次用树枝插进木板的缝隙处,用尽全身力气往下压,试图把一角先撬起来。
腐朽的木头发出“嘎吱”声,然后是几声短促的“啪啦”脆响,几块木屑崩飞出来。
感觉撬开了一条缝,他把树枝更深地插进去,整个身体的重心都压了上去,像撬动一块沉重的石头。
棺材盖发出痛苦的呻吟,终于被撬起了更大的一条缝。
他看差不多了,丢开树枝,用满是泥污和血泡的双手,抠住那裂开的边缘,憋足了气力,猛地向上一掀!
“哐当”一声闷响,整个棺材盖被他掀翻在一旁,溅起一片尘土。
王二赖喘着粗气,探头朝棺材里望去。
月光惨白,吝啬地洒落在棺材内部。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刺目的鲜红!
那死者穿着一身簇新的、样式古怪的鲜红色寿衣,头上还严严实实地盖着一块同样鲜红的布——红盖头?
王二赖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上来。
“邪门儿……”他嘀咕着。
死人盖盖头,他听说过,但那都是盖白色的孝布,取哀思之意。
这大红盖头,红得像血,算怎么回事?
娶亲?
哪有把新娘子埋了的道理?
他甩甩头,想把这不吉利的念头甩出去,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死者手腕上的东西牢牢吸住了。
那是一个手镯,即使在这样惨淡的月光下,也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