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为天的乔颖儿,会露出如此尖锐、如此陌生、如此……不留情面的一面。
他精心策划的“体面分手”,被她毫不留情地撕碎了伪装。
“颖儿,你冷静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试图解释,语气带着被戳破伪装的慌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强硬,仿佛她的愤怒和痛苦都是不体面的、不可理喻的。
“你是什么意思,已经不重要了。”
乔颖儿打断他,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她抬手,用指腹用力地、近乎粗暴地抹掉脸上的泪水。
泪水擦干,露出那双清冷得如同寒潭深渊的眼睛,里面再无半分脆弱和哀求,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和一种居高临下的、近乎悲悯的审视。
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到骨子里、此刻却陌生得可怕的男人。
看着他英俊脸上此刻的狼狈、那一闪而过的恼怒,以及眼底深处那份无法掩饰的自私——他既要摆脱责任,又要维持自己“重情重义”、“无奈放手”的完美人设。
那句“我没有不要你,只是不爱你而已”,不再是安慰,而是暴露他本质最虚伪、最懦弱的锋刃。
原来不爱之后,连他试图展现的“温柔”和“愧疚”,都显得如此做作、如此狰狞。
“栗子恒,”乔颖儿站起身,拿起自己放在旁边的米白色风衣和手袋,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破茧而出般的凛冽气势,“谢谢你的‘坦诚’。
谢谢你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你只是不爱我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坐在位置上的他,眼神平静无波,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陌生人,一个刚刚表演完拙劣戏码的演员。
“至于难过?”
她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冰冷而空洞,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讽,“那是我的权利,是我为这十年真心付出的祭奠,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栗子恒——再无半分关系!”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向他。
“也请你,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廉价的‘别难过了’。
它比‘不爱’本身,更让我感到恶心!
虚伪得让我想吐!”
说完,她不再看他脸上是何等精彩纷呈的表情,决绝地转身,挺直了仿佛蕴藏着无限力量的脊背,一步一步,高跟鞋敲击在木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坚定的声响,如同她此刻的心跳——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