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皓皓和其他小朋友被各自的妈妈簇拥着,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下午的派对礼服和礼物。
她的大眼睛里,那点光,迅速被一层浓重的水雾所覆盖。
她一步步退回到我身边,小手死死地攥住我的裤腿,仰起头,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爸爸……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带诺诺玩了?”
我喉咙里像堵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痛,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能怎么解释?
说因为你爸爸是个男人,所以被她们孤立了?
说因为你爸爸没用,所以你连参加派对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那一整天,诺诺都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鸟,蔫蔫的,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晚上,她抱着枕头,蜷缩在我的怀里,突然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问我:“爸爸,是不是因为诺诺没有妈妈,所以苏阿姨和别的小朋友才不喜欢我?”
轰!
这句话,是终极暴击。
它比任何公开的羞辱,比任何恶毒的言语,都更能将我凌迟。
它来自我拼尽全力想要保护的女儿,她将所有的错,都归咎于了自己身上那份无法选择的“残缺”。
我感觉像被人用尽全力扇了一记耳光,灵魂都在嗡嗡作响。
我抱着她,不断地亲吻她的额头,一遍遍地说:“不是的,不是诺诺的错,是爸爸的错……是爸爸不够好。”
可我的道歉,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真正的公开处刑,在一周后的幼儿园“家长才艺开放日”上演。
我强打精神,希望能为诺诺挣回一点颜面。
然而,我错了。
在需要家长组队进行“创意手作”的环节,苏晚晴如同一位高傲的女王,优雅地一招手,她身边的妈妈们便立刻聚拢过去,形成一个强大而排外的“妈妈联盟”。
而我,像一座孤岛,被遗忘在教室的角落。
没有一个人,哪怕是出于礼貌,向我发出一句邀请。
老师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令人窒爪的尴尬,她走过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对我柔声说:“诺诺爸爸,要不……您先在旁边休息一下?
这些手工活动,还是我们妈妈们比较细心,比较擅长。”
那一刹那,我清晰地捕捉到了苏晚晴投来的一瞥。
那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胜利。
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