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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实,别信那些虚的。”
屏幕里的人动了动嘴唇,声音气若游丝,“我走了之后,你好好吃饭,按时吃药……” 她的眼睛慢慢闭上,像朵凋零的花。
甄守实的眼泪突然涌了上来。
他这才看清,贾盈盈显示屏的边角贴着块胶布,和他揣在怀里的秦淑莲遗照一模一样 —— 那是去年摔在地上时磕坏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想念的是秦淑莲的笑,是她的梨涡,是她系着红绳的脚踝,却忘了她咳嗽时痛苦的表情,忘了她化疗后掉光的头发,忘了她最后说的那句 “踏实实过日子”。
“还刷吗?”
贾盈盈的声音又变得软糯,显示屏上重新出现那张带着梨涡的脸。
灯笼突然灭了,后台陷入一片漆黑,只有屏幕的光映着甄守实的脸,一半明,一半暗。
远处传来野狗的叫声,呜呜咽咽的,像有人在哭。
甄守实猛地把手机砸在地上。
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贾盈盈的脸在里面扭曲变形,最后变成团乱码。
他转身往外跑,撞到那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尸体扑通倒地,发出空洞的回响,像只被掏空的行李箱。
跑过戏台中央时,他看见地上散落着些电子元件,有摄像头,有麦克风,还有块碎屏幕,上面还残留着水绿色的像素点。
跑到戏台门口时,甄守实回头看了一眼。
月光下,贾盈盈的身影还站在原地,水绿色的襦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面招摇的旗帜。
她似乎在朝他挥手,又像是在向新来的猎物发出邀请。
远处的拆迁楼传来哐当声,像是有人在拆脚手架,又像是谁的骨头散了架。
天亮时,甄守实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晨练的老头老太太打太极。
他们的动作慢悠悠的,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老张头提着鸟笼走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昨晚贾盈盈直播了,穿了件新的旗袍,听说榜一刷了十万块。”
他的鸟笼里空空的,笼门敞着,“我的画眉鸟昨晚飞走了,奇了怪了,平时连笼子都不待出。”
甄守实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老张头。
是那支步摇,簪头的玻璃珠被他捏碎了,里面裹着的不是死苍蝇,是片干枯的桃花瓣,不知道在里面藏了多少年。
他想起秦淑莲去世那年,墓地里的桃树开得特别好,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