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里敲倒计时。
四第四天，淘汰赛开始。
集训营把地下三层的冷库改造成考场，温度降到8℃。
题目是一道生物信息学算法：在327个碱基对的RNA序列里找到最大回文子串。
钟离雪的手指开始发麻。
血小板低于30时，低温会诱发毛细血管痉挛。
她偷偷把暖宝宝贴在腰上，还是被教官发现。
“违规，扣五分。”
濮阳昼突然举手：“我和她共享终端。”
“规则禁止合作。”
“不是合作。”
他侧头，声音不高，“是输血。”
他把自己的外接键盘递给她，指尖在她掌心停留了0.1秒。
那一瞬，她感觉到他的脉搏——每分钟72次，稳定得像一台校准过的机器。
考试结束，他们的代码以0.02秒的优势并列第一。
教官冷着脸：“违规者，冷库加时30分钟。”
冷库的铁门合拢，灯管发出低沉嗡鸣。
温度显示：-2℃。
钟离雪开始发抖，牙齿打颤的声音像碎冰。
濮阳昼脱下外套垫在地上，让她坐下，自己只剩一件黑色短袖。
“我血小板180，”他说，“分你一半。”
他抓起她的左手，把棉球揭开。
针眼还在渗血，像一粒朱砂痣。
他低头，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血腥味在冷空气中像一朵灼热的玫瑰。
钟离雪猛地缩回手，耳根烧得通红。
“别动。”
他声音低哑，“凝血酶需要37℃。”
他解开她第二颗纽扣，把暖宝宝贴在她锁骨下方的静脉窦。
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像一滴沸水滴进雪堆。
冷库的计时器闪着红光：29:47……29:46……他们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缠，变成白雾，又结成霜花挂在睫毛上。
“钟离雪，”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你知道蜉蝣为什么只有327秒吗？”
“因为基因里有一段提前终止密码子。”
“如果剪掉那段呢？”
她抬头，看见他的眼睛在红光里像两颗正在燃烧的黑洞。
“会活得更久，”她轻声答，“但不再是蜉蝣。”
五第七天夜里，暴风雪预警。
宿舍楼的窗户被风拍得嗡嗡响，像有人在用指甲刮玻璃。
钟离雪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明晚23:35，停电将延长5秒。
——S”她推开B207的门。
濮阳昼坐在地板上，周围是327只被冻成冰晶的蜉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