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那刻意强撑的粤语腔调和冷硬老派风范也荡然无存，只剩下纯粹的疲惫和一丝……如释重负？
“呃……冇了（没了）。”
声音轻飘飘的。
他用力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底深处的茫然褪去几分，留下一种近乎平静的灰败。
“对唔住（对不起）。
惊吓到……大家。”
他似乎极不习惯说出道歉的话，每一个字都带着滞涩感。
目光短暂地在佟湘玉断杆的算盘上停留，他下意识地想抬手，又颓然放下。
掏腰包赔偿？
他身无长物。
他的“债”早已超出了那个范畴。
一股强烈的疏离和疲惫感重新笼罩了他。
这时，邢育森突然清清嗓子，不知何时他又顺了块点心在手里掂着，摆出他邢捕头“一碗水端平”的威严姿态（虽然更像吃饱了撑的）：“咳！
那个……韦大老板啊！
虽然这事儿整得挺邪乎，还损坏了同福客栈重要财产！
但看在你没伤人毁店的份上（关键是他也伤不到），本捕头郑重宣布——”他努力挺直腰板，“你这档子事儿，结了！
至于精神补偿和财物损毁赔偿……”他拖长了调子，眼看就要说出“本捕头看管不力责任分担一二”这种经典推诿台词。
祝无双清脆的声音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邢捕头！
放着我来！”
没等韦大龙反应过来，也没等邢育森说出那句“便宜话”，祝无双已经风风火火地从柜台后拿出了纸笔——居然是李大嘴记账的本子。
她撕下一页空白纸，“唰唰唰”写了起来。
然后走到韦大龙面前，不由分说就把那张纸塞进他手里。
纸上是她娟秀端正的字迹：同福客栈精神抚慰暨财物损毁谅解书另起一行：事主韦大龙先生，于即日，因操作梦境不当引发小小事故。
经当事人佟湘玉及同福客栈全体表示充分谅解（掌柜的默默捏紧算盘，又缓缓松开），确认其无主观恶意（大家都看着呢），造成轻微财务损失如下：1. 紫檀木算盘杆一根（可修复）2. 白展堂私有碎银子若干（白展堂心痛地摆摆手：算了算了）3. 大堂地板抓痕数条（李大嘴拍胸脯：俺拿猪油蹭蹭就好！
）4. 同福客栈全体员工及住客之心灵……咳，精神鸡饲料消耗值约等于零点五只尖叫鸡。
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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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