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抽回手,她踉跄着后退两步,眼眶立刻红了,泪珠子要掉不掉地悬着。
“牧野......”她声音发颤,“昭昭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要不......我给她鞠躬道歉吧?”
说着,她竟真的往前一步,作势要弯腰——
周牧野一把拽住她胳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林昭昭,你推她干什么?”
我盯着他护在孟姜身前的手,忽然觉得可笑。
以前我被村里孩子欺负时,他也是这样挡在我前面的。
“周牧野,”我慢慢后退一步“你们爱怎么演怎么演,我不奉陪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周牧野的怒喝:“林昭昭!你闹够了没有?!”
我没回头。
......
回到饭馆里,众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李红梅的表姐正张罗着玩“击鼓传花”——输的人要么喝酒,要么表演节目。
周牧野和孟姜过了一会儿才回来。
他一进门,眼神就锁定了我,像是要在我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我低头抿了一口白酒,辣得喉咙发疼。
“哟,周哥,你们俩躲哪儿去了?”有人起哄。
孟姜脸一红,低头绞着衣角。周牧野倒是神色自若,顺手接过递来的酒瓶灌了一口:“少胡说八道。”
他看我根本没在意他,故意和孟姜咬耳朵说话,举止亲昵。
我只觉得幼稚。
......
散场时已经快半夜了。
我婉拒了李红梅送我回家的提议,一个人走在漆黑的土路上。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月光惨白地照着我脚下的影子。
像条无家可归的野狗,我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煤油灯的火苗在夜风里忽明忽暗。
桌上的老式座钟指向11点55分——距离志愿填报截止,只剩最后五分钟。
我瘫坐在木板床上,盯着墙上斑驳的奖状发呆。
这些年,周牧野的名字总是和我的并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