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得离谱。
新婚之夜,红烛高照。
我穿着繁复沉重的嫁衣,在冰冷的森罗殿寝殿里,从天黑,等到天亮。
他一夜未归。
第二天,我才从下人窃窃私语的嘲笑中得知,他昨夜,陪着我的义妹孟瑶,离开地府。
在阳间特地建造的观星台上,看了一整夜的星星。
我去找他。
不是质问,只是想为自己讨一个最基本的说法。
他在书房处理公务,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直接对我甩下一句:“你我联姻,为的是地府安稳。做好你的孟婆,守好你的奈何桥。其余的,不该你问的,别问。”
他的声音,比忘川河底的万年寒冰还要冷。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夫君,他的心,从来,也永远不会在我身上。
婚后的日子,是漫长而窒息的凌迟。
他对我冷漠如冰,却对孟瑶宠溺到了骨子里。
孟瑶可以随意出入他的书房,可以对他撒娇痴缠,可以得到他全部的温柔和耐心。
而我,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想见他一面,甚至需要提前通报,看他心情好坏。
孟瑶仗着他的宠爱,三天两头来我的奈何桥“做客”。
她会捏着鼻子,指着我辛苦熬制的孟婆汤,用天真又残忍的语气说:“姐姐,这汤这么苦,闻着就想吐。鬼魂喝了多可怜呀,你就不能做甜一点吗?渊哥哥都说你熬的汤跟你的人一样,又苦又涩,真没意思。”
她会对着我手下的鬼差颐指气使,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
仿佛她才是奈何桥真正的主人。
而烨渊,永远都站在她那边。
他会笑着,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说:“瑶姬就是天真善良,你一个做姐姐的,多让着她一点,别那么小气。”
我让了。
我忍了。
我以为我的退让,至少能换来一丝安宁。
直到那场万仙宴,我才发现,我的忍让,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懦弱和可笑,是他们用来取乐的工具。
那是烨渊的生辰宴。
地府有头有脸的神仙都来了,场面盛大。
我作为主母,盛装出席,像个精致的木偶,陪在他身边,接受着众神的朝拜。
宴会进行到一半,孟瑶忽然站起身,莲步轻移,走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