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
三号楼四楼……没人住了?
空了十年?
那……那每晚准时亮起的灯光呢?
窗帘缝隙后面那个模糊的人影呢?
一股比电梯里那冰冷气息更刺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全身。
恐惧非但没有因为回到“安全”的楼道而消散,反而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得更紧,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第二天,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给这破败的小区镀上了一层虚假的暖金色。
昨晚的狂风暴雨暂时停歇,只留下满地狼藉的落叶和湿漉漉、反着微光的地面。
一夜未眠的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眼皮上,神经却依旧高度紧张,像一根绷到了极限、随时会断裂的琴弦。
王阿婆那句“早没人住了”的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反复回响,每一次都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我必须知道真相。
那个灯光,那个人影……到底是什么?
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脚步虚浮地走向小区门口那个小小的、被烟熏得发黄的保安亭。
亭子里,一个头发花白、穿着褪色保安制服的老头正缩在椅子里,就着保温杯里的热水,慢悠悠地看着一份皱巴巴的报纸。
他是老张,小区里公认的老住户,据说在这干了快二十年。
“张师傅……” 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
老张慢悠悠地从报纸上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扫过我苍白憔悴的脸,眉头微微皱起:“哦,苏晚啊?
脸色这么差?
昨晚没睡好?”
他放下保温杯,语气带着点长辈式的关心。
“张师傅,”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但微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内心的恐惧,“我想问问……三号楼……四楼靠西边那个单元……现在有人住吗?”
“三号楼四楼?”
老张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眉头皱得更紧了,“西边那个单元……401?
嘶……”他咂了咂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那户啊……没人喽,早没人喽!”
我的心猛地一沉。
老张似乎打开了话匣子,语气带着一种讲述陈年旧事的唏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讳:“那家……唉,惨啊。
十年前的事了。
好像是家里的女人……得了很重的病,拖了好些年,最后人还是走了。
就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