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警方只能暂时请父母去接待室等待。
透过百叶窗缝隙,我看见母亲瘫在塑料椅上,眼神空洞得像具躯壳。
父亲不停搓着手,脊背弯成了一张弓。
他们激烈争论着什么,母亲拼命摆手,父亲流下泪来。
父母被暂时安置在走廊,却固执地守在审讯室门口不肯离开。
门缝里漏进母亲极力克制的抽泣,每一声呜咽都像锯子在拉扯我的神经。
一位戴眼镜的女警递来温热的奶茶,语气轻柔:"先暖暖胃,等情绪稳定了我们再聊。"
我猛地打翻纸杯,褐色液体泼洒在地,浸湿了她的裤脚。
"少假惺惺的!你们都在监视我!"
我抱紧膝盖蜷成团,牙齿不住打颤。
女警表情骤冷,彻底放弃了调解的打算。
她默默擦拭着污渍,退到监控死角,眼里满是警惕。
门外母亲突然提高音量:"让我进去!那是我闺女啊!"
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母亲闯了进来,父亲在后面死死拽着她的衣角。
"妍妍!"母亲踉跄着扑到铁栏杆前,泪水糊花了妆容,"跟妈妈回家,我们马上去医院,算妈求你了!"
审讯室电子钟显示21:17。
我的脉搏骤然加速,关键时刻到了。
此刻他们应该正在完成最后的转账步骤。
我狠狠甩开母亲的手,躲到警员身后,歇斯底里尖叫:"滚开!你们都是恶魔!要杀我灭口!"
父亲冲进来搀扶摔倒的母亲,望向我的目光充满绝望与不解。
那视线灼烧着我的灵魂,比烙铁更痛。
"妍妍,爸妈做错什么了?"父亲嗓音嘶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
九点十九。
九点二十。
九点二十一。
当分针划过某个刻度的瞬间,我感受到命运之锁咔哒松开的震动。
上辈子的惨剧,正在平行时空重演。
而此刻,我有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我忽然停止挣扎,气质判若两人。
"警官,我交代。"声音冷静得可怕,"所有破坏行为都是我做的,请求依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