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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梨…………”他终于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打破了沉默。
他放下汤碗,伸出手,这一次,不再是捏下巴,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试探的、轻柔的力道,握住了我放在床边的手。
他的掌心依旧有些烫,带着大病初愈的虚软。
“嗯?”
我抬眼看他。
他抿了抿苍白的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阳光落在他俊美的侧脸上,连那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才缓缓抬起眼帘。
那双凤眸里,三年来刻意筑起的冰冷壁垒彻底坍塌,露出了最深处最柔软的底色。
那里盛满了懊悔、后怕、浓得化不开的情意,还有一丝……近乎脆弱的祈求。
他眼尾微微泛着红,像晕开的胭脂,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破碎感。
“这劳什子的高冷……”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声音低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坦诚,“我……我装够了。”
他握着我的手微微用力,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我的眼睛,不肯错过我一丝一毫的反应,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个害怕被拒绝的孩子:“你当初说……你喜欢阳光的……”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凤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着我怔忪的脸,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浓烈的希冀:“梨梨……我若变回去……还来得及吗?”
他蹭去我眼角的泪痕。
“傻子,我喜欢是你啊,是任何样子的你啊!”
八、 婚后趣事多经历三年的误会,我终于穿上了心心念念的嫁衣。
凤冠霞帔,锦绣华服,母亲含泪为我梳头,父亲难得地红了眼眶,大哥在一边插科打诨缓解气氛,小宝则抱着我的腿不肯撒手。
“新娘子可不能哭。”
母亲用帕子轻按我的眼角,“妆都要花了。”
迎亲的队伍到了,崔鹤鸣一身大红喜服,俊美不似凡人。
他站在厅中等我,眼中满是惊艳和柔情。
我们一起向父母叩拜时,父亲终于忍不住,偷偷抹了一把泪。
婚礼热闹非凡,连拓跋明珠也来了,她亲自奉上北狄的珍宝当做贺礼,爽快地祝福我们。
宴席上,大哥喝得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