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皱成一团,精心打理的发型散乱,脸上是极致的震惊、羞辱和彻底的崩溃!
而屏幕上,林默已经平静地结束了发言:“报告完毕。
‘燧石之心’将持续运行,数据将向全球符合标准的科研机构开放。
愿这簇星火,能真正点燃人类文明的未来。”
他微微颔首,转身,那深蓝色的身影,消失在炽白光芒的背景中。
***夜,深得像化不开的浓墨。
空气里还残留着白天烈日炙烤后滚烫的余温,混合着附近小吃街飘来的油烟味和垃圾发酵的酸馊气息。
狭窄的巷道两边,是参差不齐、墙皮剥落的老旧居民楼,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我住的“家”,就在其中一栋楼的顶层,一个用彩钢板违章搭建出来的小阁楼,墙壁薄得像纸,冬冷夏热,是这座城市光鲜表皮下的褶皱里,最不起眼的一粒尘埃。
我坐在吱呀作响的旧书桌前。
桌上没有电脑,只有一盏光线昏黄的白炽台灯,照亮着几本翻得卷了边的物理期刊和写满密密麻麻公式演算的草稿纸。
空气闷热,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我拧开桌上那瓶最便宜的矿泉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清凉。
窗外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如同杀猪般的嚎哭!
“小默!
小默啊!
舅舅错了!
舅舅不是人!
舅舅给你跪下了!
你开开门啊!”
“舅舅该死!
舅舅有眼无珠!
舅舅给你磕头了!
你原谅舅舅吧!”
“万亿家产!
荣昌集团!
都给你!
都是你的!
只要你回来!
回来继承家业!
舅舅什么都给你!”
声音嘶哑、绝望,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是李荣昌。
他显然是直接从迪拜飞回来的,昂贵的西装早已皱巴巴、沾满了尘土,头发凌乱,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汗水和油污,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肮脏而狼狈。
他跪在我楼下那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完全不顾周围几扇窗户悄悄推开、探出看热闹的脑袋,也顾不上地上污秽的积水,正对着我阁楼那扇小小的、蒙着灰尘的窗户,声嘶力竭地哭喊、磕头。
“小默!
我的好外甥!
你出来看看舅舅啊!
舅舅知道错了!
都是你舅妈那个贱人!
是她撺掇我的!
是她看不起你!
舅舅心里一直是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