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翻腾。
我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日出日落以外的时间变化了,想起被困在这里之后,从未有过困倦的感觉。
难道……就在这时,乐乐的妈妈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盘子里放着几个苹果。
“乐乐,别玩太久,眼睛会近视的。”
她说着,目光扫过阳台角落,“对了,楼下那个姓陈的叔叔,好像好几天没看到了,你看到过吗?”
乐乐头也不抬地说:“没看到。
不过爸爸说,他好像搬走了,好多东西都搬到我们家来了。”
我的目光越过平板,看向客厅。
这一看,差点让我魂飞魄散。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我的马克杯;沙发上,搭着我那件灰色的外套;电视柜上,摆着我收藏的电影光碟…… 甚至连墙上挂着的装饰画,都是我从画展上买来的那幅!
我的东西,我的家当,全都出现在了乐乐家!
“搬走了?”
我在心里狂吼,“我没有搬走!
我就在这里!
在这个玻璃罐里!”
一股寒意从尾须窜到头顶。
我明白了,我不是在做梦,也不是什么诡异的视觉互通。
那个在梦里被猫吃掉的,是我的身体。
而现在的我,真的变成了一只蟑螂。
乐乐玩腻了游戏,随手将平板放在玻璃罐旁边,跑开了。
我看着那熟悉的屏幕保护程序 —— 是我和前女友的合照,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当然,蟑螂是没有眼泪的,那只是体腔分泌的液体而已。
日子还在继续,乐乐家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属于我的物品出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我的书架、我的吉他、我的行李箱…… 它们像幽灵一样挤占着这个家庭的空间,也挤占着我最后的希望。
我开始疯狂地撞击玻璃壁,用尽全力想要出去。
我知道外面没有自由,等待我的可能是被踩死的命运,但我宁愿那样,也不想再待在这个充满自己遗物的牢笼里。
终于,在一个下午,机会来了。
乐乐拿着一个变形金刚在阳台上玩耍,不小心撞到了放玻璃罐的架子。
“哐当!”
玻璃罐摔在地上,应声而碎。
我感觉到束缚瞬间消失,身体本能地窜了出去。
碎片反射着刺眼的阳光,乐乐的惊叫声在耳边响起,但我不敢回头,只顾着拼命逃跑。
顺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