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阴冷的地窖……林铁牛面沉如水,不动声色地收了手。
他借口追查线索,连夜潜入了王员外的后厨。
在冰冷的灶台灰烬里,他捻起一撮残渣,凑到鼻尖一闻,瞳孔骤然收缩。
是“迷魂草”与“尸涎粉”混合的痕迹。
这种邪门的药粉,能让活人陷入假死,正是那些邪道祭祀的不二之选。
他刚把残渣用油纸包好揣进怀里,准备顺藤摸瓜,一道清冷的身影却堵住了巷口。
“你手上的东西,不是凡火能烧得干净的。”
苏青竹的声音像淬了冰。
林铁牛心头一凛,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惊怒交加地看着她。
苏青竹却没理会他的戒备,径直上前,抬手按住了他藏在身后的手掌。
一股奇异的暖流涌入,他掌心的净纹竟发出微弱的共鸣。
“你是‘净体’,她是‘浊祭品’。”
苏青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王家这场敲锣打鼓的嫁娶,根本不是嫁女,是献给城隍爷的‘红鸾祭’。”
林铁牛如遭雷击,浑身僵住。
苏青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的鬼新娘,不过是被人用浊息养着,随时听候命令的活傀儡罢了。”
当夜,林铁牛与苏青竹如鬼魅般潜入了城隍庙后院。
地窖的入口被一尊石兽压着,两人合力推开,一股混杂着药香和腐朽气息的冷风扑面而来。
地窖深处,竟整整齐齐地躺着六名“假死”的年轻女子,个个衣着华丽,显然都是待嫁的新娘。
她们尚有鼻息,却全无意识,裸露的皮肤上,被刻满了扭曲的触须状符文。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
庙祝周玄通领着王媒婆一干人等走下地窖,在一个简陋的祭坛前站定。
周玄通口中高诵着晦涩的咒言,那六名女子身上,竟有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七窍中渗出,在半空中汇聚成一个挣扎扭曲的人形。
林铁牛趁着他们全神贯注于仪式,悄然靠近离他最近的一名女子,将手掌猛地覆上她的额头。
掌心净纹骤然大亮,那女子身上的黑气如同遇到克星,瞬间崩散,她长吸一口气,竟猛地睁开了眼睛。
混乱中,他假扮成误入此地的迷途香客,却被眼尖的庙祝亲卫一眼识破,瞬间被团团围住。
千钧一发之际,林铁牛抓起旁边一块沾染了祭坛浊息的抹布,狠狠甩向不远处的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