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投向隔壁的“阿哲”。
阿哲平时跟他插科打诨最多。
黑老飞几乎是带着哭腔,声音压得极低却又因为恐惧而微微破音:“哲…哲哥!
帮…帮兄弟一把!
这…这单子要黄!
快…快过来!”
阿哲正对着电脑屏幕,仿佛在研究宇宙终极难题,听到呼唤,身体明显一僵,然后头埋得更低,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阵狂敲,假装忙得飞起,连个眼神都没敢回。
<黑老飞不甘心,又猛地转向另一边的“大刘”,这次声音更大也更慌乱了:“刘!
刘哥!
江湖救急!
你…你不是懂点设计吗?
快…快来跟美女聊聊风格!”
大刘的反应更绝,他“噌”地一下站起来,抓起桌上的水杯,嘴里含糊地嘟囔着:“哎哟,水没了,得赶紧续上,渴死了渴死了……” 说完头也不回,脚下生风地直奔茶水间,那速度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一圈扫视下来,黑老飞的脸彻底灰败下去。
刚才还像探照灯的眼神瞬间熄灭了,只剩下空洞和死寂。
他像被抽掉了脊梁骨,肩膀肉眼可见地垮塌下来,整个人都矮了一截。
他站在那里,嘴唇哆嗦得更厉害了,却再也发不出任何有效的求救信号。
他彻底孤立无援了,像一个被遗弃在风暴中心的可怜虫。
黑老飞彻底懵了,僵在原地,仿佛被那目光钉死。
隔着办公桌和那层象征性的磨砂玻璃门,他求救的眼神如同两道灼热的激光,死死钉在我身上。
我甚至能感觉到那目光穿透玻璃的焦灼感。
怎么办?
我心念电转。
美女此刻怒气值满格,就像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药桶。
黑老飞已经用他拙劣的表演和离谱的推荐,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油嘴滑舌、外强中干、轻浮潦草”——她刚才那番精准的斥责,简直像手术刀般解剖了黑老飞的本质,甚至……部分解剖了我这种职场“老油条”的生存哲学。
我内心挣扎:现在出去救场?
万一我也被这美女的怒火一并斩于马下怎么办?
我在公司苦心经营多年、靠“明哲保身”和“见风使舵”换来的“千年老油条”的神圣地位,岂不瞬间坍塌?
那后果……想想就脊背发凉。
我下意识地把刚翘到桌子上的脚收了回来,身体在座椅里缩了缩。
时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