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挥手。
“看着就饱了!”
2.几天后,门铃又响了,还是张桂芳同志。
这回她手里拎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隔着门,嗓门洪亮不减。
“小薇!
开门!
妈给你们送点新鲜青菜!
俺自个儿种的!
没打药!”
我正窝在沙发里刷手机,听见这声音,头皮条件反射地一麻。
李伟倒是“噌”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动作敏捷得可以去打篮球赛,满脸堆笑地冲去开门。
“妈!
您太客气了!”
他一边接过那袋绿油油的青菜,一边不忘回头冲我挤挤眼。
婆婆没立刻走,探着头朝屋里张望,眼神扫过茶几上我拆开还没吃完的半包薯片,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赶紧缩了缩脖子,假装专注于手机屏幕,嘴里无意识地小声咕哝了一句:“上次那汤齁咸,菜估计也够呛……”我发誓,声音真的小得像蚊子哼哼。
可李伟的耳朵像是装了高倍雷达。
他立刻转过身,面向门口的老太太,腰板挺得笔直,声音洪亮得能震落墙皮。
“妈!
薇薇说了!
您这青菜肯定又咸得要命!
她让您赶紧去医院瞧瞧!
八成是味觉失灵了!
别耽误!”
楼道里的感应灯,“啪”一下亮了,惨白的光打在张桂芳同志骤然僵硬的脸上。
她拎着空塑料袋的手猛地攥紧,塑料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她死死盯着李伟那张写满“我是传话筒我无辜”的脸,胸口剧烈起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
好!
俺味觉失灵!
俺老糊涂了!”
说完,猛地一甩手,那空袋子“啪”地打在自己腿上,她转身就走,每一步都踩得楼梯“咚咚”山响,像是要把整栋楼都跺塌。
门关上,李伟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长舒一口气,表情夸张:“哎呀妈呀,可算走了!
老婆,你看我这‘灭火队长’当得称职不?”
我抓起一个抱枕就朝他砸过去:“称职你个头!
你就不能传句人话?”
日子在这种鸡飞狗跳中滑过。
家里的低气压盘旋不散,像块沉甸甸的乌云压在头顶。
我和婆婆之间,彻底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冰墙,又冷又硬。
偶尔在小区里远远瞥见她的身影,我都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立刻学会隐身术。
李伟成了唯一的“联络官”,每次传完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