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可以任由他塑造成任何他想要的完美模样。
顾晏之把一封密信递给我。
“看看吧,你的皇帝,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展开信纸。
信上说,萧玦在我“死”后,并没有如释重负。
他开始失眠。
他遣散了所有长得像阮皇后的宫女。
他开始频繁地去我住过的水月宫,一坐就是一下午,谁也不见。
他甚至下令,让宫廷画师按照他的描述,画我的画像。
画师们画了几百张,没有一张能让他满意。
他总是在最后关头暴怒,撕掉画纸。
“不对!
都不是她!
她的眉眼,不是这样的!”
我看着信上的描述,心里一片冰冷。
可笑。
他花了三年时间,把我变成阮皇后的复制品。
现在,他又想从那个复制品的身上,找回我原来的样子。
他到底在怀念谁?
阮皇后?
还是那个被他亲手抹杀掉的,真正的沈晚菀?
或许,他怀念的,只是那个绝对服从、绝对痴情、可以被他随意摆布的工具。
“他还开始查你的死因了。”
顾晏之补充了一句。
“他觉得当天的‘意外’有太多疑点,已经秘密处决了好几个当时的宫人。”
我把信纸凑到烛火上,看着它慢慢变成灰烬。
“他查不出什么的。
所有痕迹,我们都抹干净了。”
“嗯。”
“他只是……不习惯了。”
我淡淡地说。
“不习惯一个那么好用的工具,忽然就坏掉了。
他现在,不过是在找一个新的替代品罢了。”
我以为事情到此为止。
直到“晚先生”的名声,随着我们接连的胜利,像野火一样传遍了整个北方。
神机妙算,未卜先知。
这些传闻,终于飘进了那座空寂的皇城。
飘进了萧玦的耳朵里。
最新的密信上说,萧玦在听到“晚先生”的事迹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夜。
第二天,他派出了最精锐的皇家密探,前往边关。
目的只有一个。
查明“晚先生”的真实身份。
顾晏之把信递给我时,帐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一个副将担忧地开口。
“将军,要不要……让晚先生先避一避?”
我看着沙盘上,那代表着京城的方向。
避?
我为什么要避?
我捏起一枚代表我们军队的黑色棋子,重重地按在沙盘上。
“不用。”
我抬起头,环视帐内所有的将领。
“他不是想见我吗?”
“那就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