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差地别的世界。
傅屿随意地靠在车门上,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被海风掀起一角,锃亮的皮鞋踩在湿漉漉还沾着鱼腥的柏油路上,显得格格不入又带着某种强硬的侵略性。
他的目光穿透薄雾直直钉在我脸上。
“谁说深秋握不住?”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轻易就将我用酒精和黑暗勉强筑起的那点可怜屏障击得粉碎。
他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
他身上那种冷冽的木质香气霸道地压过了海风的咸腥,那是属于他身处的那个遥远奢华世界的味道,带着一种让我窒息的压迫感。
“你的 Demo,《搁浅的月》,我听了二十七遍。”
他站在我面前,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雨珠,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钩的针,精准地扎进我记忆里最溃烂的角落。
我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掌心那道当年为他刻下的旧疤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强迫自己挺直摇摇欲坠的脊背,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刻薄的笑容挂在嘴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保持清醒:“傅老师这是闲得发慌?
还是顶流的日子太乏味,需要来这种垃圾堆里找点‘原始素材’刺激灵感?”
我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可我必须用这层带刺的壳把他推开。
不然我怕自己会像溺水者抓住浮木一样,再次沉溺在他带来的短暂光亮里,最后摔得更惨。
记忆的碎片突然不受控制地涌来,刺穿眼前的黑暗——两个月前在他那座悬在太平洋上空的冰冷别墅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无边无际的墨蓝海水,咆哮着撞击崖壁。
室内空旷冰冷,只有昂贵的家具反射着金属般的光。
他滚烫的唇碾过我濡湿颤抖的睫毛,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笃定:“哭什么?
你写的副歌,够格当我的新专辑主打。”
那晚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湿气穿过巨大的落地窗,却吹不散他身上灼人的气息,也吹不散我心底那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绝望悸动。
我猛地别开脸,指尖用力抵住他锁骨的凹陷处,那里的皮肤滚烫得惊人,仿佛这是支撑我摇摇欲坠自尊的唯一支点,声音带着被看穿后的狼狈和倔强:“别他妈哄我,傅屿,我知道我写的是什么玩意儿。”
在他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的光芒下,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