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声地说着什么。
我看懂了。
他说的是：“我恨你。”
我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然后，他被法警用力推了一把，踉跄着消失在门后。
仇恨已了。
我的心里，没有复仇成功的狂喜，只有一片巨大的空茫。
好像一场烧了很久很久的大火，终于熄灭了，只留下一地灰烬和荒芜。
顾南希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结束了，苏晚。”
是啊，结束了。
我走出法院，阳光刺眼。
我终于为顾南衣讨回了公道，也为我自己，画上了一个句号。
从今天起，霍修明这三个字，将永远烂在监狱里。
而林潇潇，将在每一天的恐惧中，为她的恶毒付出代价。
这很好。
我来到了顾南衣的墓前。
墓碑上，是他穿着白大褂，笑得温和又干净的照片。
我把一束白菊放在碑前，然后席地而坐，打开了N.E.S.T.的AI界面。
那个我熟悉无比的声音，温柔地响起。
“苏晚，谢谢你，我的挚友。”
这是他提前录制在系统最深处的，一段留给我的话。
我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不客气。
你这个傻子，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AI无法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重复着那句话。
“苏晚，谢谢你，我的挚友。”
我擦干眼泪，看着那个AI界面。
这个承载着挚友声音与智慧的模型，是我复仇最锋利的刀，也是我最深的念想。
但现在，是时候放下了。
“顾南衣，你可以安息了。”
说完，我输入了最高权限的指令，屏幕上跳出一个红色的警告框。
您确定要永久删除‘N.E.S.T.’核心AI‘普罗米修斯’吗？
此操作不可逆。
我按下了“确定”。
屏幕闪烁了几下，最终归于黑暗。
再见了，顾南衣。
一周后，我以N.E.S.T.董事长的名义，宣布将公司90%的股份，全部捐出，成立一个以顾南衣命名的“生命伦理与AI监督基金会”。
它的宗旨，是致力于用科技守护正义，并为那些被资本迫害的科研天才，提供庇护。
做完这一切，我拉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独自一人来到机场。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去向。
我买了一张最近一班，飞往未知目的地的机票。
飞机起飞，穿过云层。
万米高空之上，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