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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傅言洲看到它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他觉得眼熟。
非常眼熟。
好像在某个很久远的,几乎被他遗忘的记忆里,他见过这个东西。
不,不止是见过。
他甚至,触碰过。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抓住那一点点模糊的记忆碎片。
与此同时,他的手碰到了病历本下,一个硬壳的笔记本。
是我的日记。
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但这本日记,只记录了一件事。
傅言洲打开了它。
里面,是我清秀又凌乱的字迹。
每一笔,都透着无尽的绝望。
“10月3日,晴。
爸爸病危,下了病危通知书。
我打不通傅言洲的电话,他关机了。
陈宇说,他陪江映月去海岛散心了,那里信号不好。”
“10月4日,阴。
我求陈宇,让他无论如何都要联系上傅言洲。
我只需要一点钱,爸爸的手术费还差二十万。
陈宇说他试试。
我跪在医院的走廊里,感觉天都要塌了。”
“10月5日,雨。
陈宇说,联系不上。
傅言洲的私人飞机,没有返航的记录。
医生说,再不动手术,就来不及了。
我把公寓卖了,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10月6日,雨。
爸爸走了。
他走的时候,还握着我的手,让我不要怪傅言洲。
他说,他是个好孩子。
我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傅言洲,我只是想要二十万,救我爸爸的命。
你为什么,连这点施舍都不肯给我?”
“10月7日。
傅言洲回来了。
他给我带了礼物,是一条昂贵的项链。
他问我为什么不开心。
我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就在他陪着江映月看海的时候,我的天,塌了。”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傅言洲一页一页地翻着,他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本子。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刀,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
他想起来了。
那天他从海岛回来,确实给许知念带了礼物。
他看到她脸色苍白,瘦得脱了形。
他以为她又在闹脾气,只是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她什么都没说。
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那种眼神,空洞得让他有些心慌。
他不知道,那双眼睛背后,藏着失去至亲的巨大悲痛。
他更不知道,他错过的,是一条人命。
“砰”的一声。
日记本从他手中滑落。
那个洗得发白的平安福,也一起